云瑾指着虎头蜂道:“虎头蜂是思思的,这就是她的道理。”
李承修怒道:“怎么能威逼呢?”
云瑾道:“我们其实也是很讲道理的,一般都是少数服从多数。”
李承修呻吟一声道:“我就是那个少数派是吧?”
云瑾掀开李承修的被子道:“我们一般商量事情的时候都是全票通过的……”
李承修眼看着狄光嗣手里的茶杯大小的纱笼正在靠近自己的要害,想要挣扎一下,就听云瑾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折腾了,为了防止你弄到伤口,何太医给你上了固定……”
虎头蜂的嗡嗡声在胯.下位置萦绕,李承修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就在虎头蜂的嗡嗡声停止的时候,李承修立刻道:“且慢,我认李思当老大。”
温欢失望的将烛台送回原处,对云瑾道:“还以为英公的儿子怎么说也是一位刚硬不屈的好汉,没想到也会服软。”
李承修喘着粗气道:“你以为我阿耶是怎么当上瓦岗山贼寇的,你以为我阿耶是怎么成为王世充麾下大将的,你以为我阿耶是怎么成为大唐英国公的,都因为一句话。”
云瑾忍不住问道:“那句话?”
李承修道:“我阿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教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温欢闻言,瞅着云瑾道:“跟你阿耶教我们的如出一辙。”
李承修道:“这就叫做英雄所见略同。”
云瑾道:“英公跟我阿耶是英雄好汉,你我不是。”
李承修的目光一直在狄光嗣手上的纱笼流转,本来想要反击一下云瑾的,他的目光却猛地一凝,颤声道:“纱笼里三只虎头蜂,为何只剩下了两只?”
不等于云瑾,温欢,狄光嗣三人作出反应,好端端趴在软榻边上睡觉的三肥却惨叫一声,就裹挟着风声,飞一般的离开了帐幕……
与此同时,云瑾,温欢也飞快地冲进了黑夜里,而手里捧着虎头蜂的狄光嗣更是随手把纱笼一丢,连滚带爬的出了帐幕。
纱笼破了,里面的三只虎头蜂就飞出来了,李承修瞅着萦绕着蜡烛翻飞找死的虎头蜂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杀敌一万,自损八万的杀招吗?”
虎头蜂的翅膀被蜡烛燎了,变成了三只爬虫在桌子上蠕动,即便如此,还是努力的想要靠近烛光,争先恐后地往蜡烛上爬呢。
李思过来抓走了黏在蜡烛上的三只虎头蜂,心痛的不行,这一窝虎头峰今年就培育出来了一百二十九只,现在毁掉了最强壮的三只,哪里肯放的过包括李承修在内的四个罪魁祸首。
李承修眼看着李思挥舞着棒子追杀那三个家伙,心里乱糟糟的,觉得昏迷过去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免得一会还要受辱。
就对重新跑回来的三肥道:“劳驾,帮我把被子往上扯一扯,盖住我的脸,我想再睡一会……”
天明时分,李绩又来了。
见云瑾,温欢,狄光嗣三人正在伺候李承修吃饭呢,心情就非常的愉快,尤其是看到云瑾他们衣衫不整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的小儿子应该能融入这个小小的圈子。
温欢往李承修嘴里喂一勺子鸡茸汤,小声道:“你不会哭出来吧?”
李承修将鸡茸吞下去,似笑非笑地瞅着温欢。
温欢细心的帮李承修擦擦嘴道:“是你提议我们用虎头峰,让自己的下边快速变大的。”
此时,李绩走了过来,冲着温欢道:“不错,不错,你们年纪相仿,应当友爱才好。”
温欢羞涩的道:“承修哥哥人很好的,半夜时分就醒过来了,跟我们说了不少滇南的趣事。”
李绩摸着自己的白胡子道:“虽然这一声承修哥哥让老夫的辈分平白下降两级,不过也好,你们年轻人自己论自己的也好。”
温欢很有礼貌的告退,将军帐留给了李绩父子。
李绩仔细查验了一下幼子的伤势,就对李承修道:“感觉如何?”
李承修道:“滇南虽然是洪荒蛮夷之地,但是,论到野蛮远不及这座军帐。”
李绩往李承修嘴里喂了一勺鸡茸汤笑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才默许皇帝将你从滇南调回来,而且,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继续留在滇南太危险了。
不过呢,你这一次马不停蹄的从滇南一路来到临淄,虽然身体受损,却让皇帝没有了再折磨你的理由,我再退一下,隐瞒子嗣这件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李承修道:“敬业侄儿恐怕不会给我安宁日子过。”
李绩笑道:“不用管他,别以为他丢弃了在吐谷浑打下的基业暗中跑回大唐就能无法无天了,这件事阿耶会处理好的。”
李承修道:“别杀他,他想要啥就给他,我还是那句话,不是我亲手取得的东西我不要。”
李绩摇头道:“你要习惯接受阿耶给你的东西,就像云家的这几个小子,他们从不认为从长辈那里获得的帮助是一种耻辱。
相反,他们目标在于达成目的,至于过程,他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