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纤月呜咽了声,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境。
难怪刚才他放开了她,是去释下了他身上的束缚。
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在他冲入的瞬间再也不见了。
水波中,她随着他的动作。
上下起伏。
他的动作不大。
一起一伏,容纤月的声音都随着改变。
夜凌璟看着身前怀里的柔软,眼中的神色深幽暗沉,眼底汩汩流动的色泽如深邃星空。
他轻轻一笑,独芳灼灼,风华轻曼。如兰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后,激起颤栗一片,
“……乖,陪着朕……”
………………………………
水池里,他的动作不大。
可最后,容纤月还是晕晕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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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神智再度清醒,人已经到了床上。
身无寸,缕。
薄被罩身。
身侧,温暖的胸膛怀抱。
把她整个人都几乎揽到怀里。
就如同她昏迷之前的每日一样。
只是从水池到她的寝宫有段距离……而她根本就浑然不知。
所以,现在凤仪宫的人都以为帝后和好了吧!
容纤月无声的扯了下嘴角。
目光所落,她的手正被他把玩在手掌里。
视线中,她的手指比先前要粗了一些,是因为怀孕身子沉重的关系,可也正因为如此,她的手比他的还要剔透如玉。
他的手指比她的要长,要大。
他一根根的把玩着,好像每一根都是珍宝。
倏的,他手上的动作一顿。
容纤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着低淳的声音响动。
“你醒了?”
容纤月的呼吸屏了下。
“嗯!~”
都已经这样了,再想要生疏陌生,也晚了。
“可还好?”他又问,
“……嗯~!”
要是不好,你就什么也别干啊!
……
“那就好!”
身前的人像是松了口气,也稍稍的把她放开了稍许。
那挡在她视线前的衣襟散落。
他矫健的身形映入眼帘。
微微敞开的衣襟当下,精键的胸膛透着微红的颜色。
紧实,细腻。
容纤月晃了下神,别开眼。
“以后不要故意惹怒朕,这次就算了,若是还有下一次,朕就下旨要春桃永留凤仪宫!”
他的声音依旧和缓低柔。
可毋容置疑的强硬还是让容纤月听着心头升腾不悦。
现在他倒是强势了,却不知道若干年前,若非是她,他又怎么能到如今这个地步!
“明日除夕,皇上还想要软禁我?”
容纤月说。
她已经压着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缓,可还是泄出了她的不满。
……
怀里的人低着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便是不想要他看到她脸上的神情。
可即便不去看,只听着她的语气,就可见她的神情几何。
夜凌璟的唇角轻弯。
“不会!除夕夜宫中大宴,皇后自当出席!”
夜凌璟把玩着她的手移开,往她的下巴上摩挲过去。
手掌心柔腻顺滑,让他欢喜沉迷。
容纤月眼中微光一闪,察觉到下巴下传来的异样,面颊微微的偏了下。
摩挲在她下巴上的手掌微窒,又过了来。
……即便他看不到他的手指所落,还是准确的在她的面颊上夹了下。
不疼,可那感觉——
“调皮……”
他说道,已然又是宠溺。
容纤月陡然有些火起。
她抬头,目光湿漉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眼中的神情和往常一样。
星辰如海,如波光荡漾。
眸底深处,宠溺,怜爱,纵容,肆无忌惮的泄出。
几乎掩了她的头顶。
“为什么要祈福?”容纤月问。
“什么?”
夜凌璟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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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眼中细碎如辰,更是魅惑。
容纤月呼了口气,又问,
“为什么要她们祈福?”
夜凌璟弯唇,瞬间魅惑倾城,
“纤纤如此聪明,当真想不到么?”
容纤月眼底微不可查的一闪,
“不知道!”她摇头。
夜凌璟看着她,唇角笑意轻魅倾城,
“……无妨,到时候就知道了!”
…………
相依相偎稍许。
夜凌璟起身。
帘帐重叠之后,夜凌璟在常总管等人的服侍下穿戴整齐。
衣衫窸窣。
悄无声息。
容纤月靠在床上,侧头看着帘帐外的身影渐渐欣长,挺拔。
眼底闪过复杂,深邃。
最后,当夜凌璟腰身上最后一枚玉佩佩上,容纤月收回目光。
“纤纤——”
帘帐外声起。
容纤月抬眸。
帘帐掀起。
……彼此视线中唯一的阻挡卸下,适才出去时还是柔弱如“小受”的家伙,只是转眼就已经是威武俊逸,星光耀眼。
“早些休息!”
他说着,眉目清逸,风华无双。
容纤月颌首,“好!”
“还有,除夕宫宴,朕有惊喜给你!”
闻言,容纤月面露讶然。
夜凌璟轻笑,眸光流转潋滟如尘。
…………
帝王驾辇离开。
凤仪宫中再度清静。
帘帐掀落,屏风外只有贴身伺候的春桃一人。
“娘娘……”
春桃悄步近前,在帘帐外停下。
躺在床上似若已经睡着的人儿低声开口,
“皇上走了?”
“是!”春桃应诺。
容纤月撑起身子,一手掀开帘帐。
“……就这样吧!”
春桃咬唇,眼中几度转闪,终忍不住,“娘娘,一定要这样做吗?”
容纤月扯了下嘴角,抬头看了眼窗外已然有些昏暗的的天色,
眼中流动碎光,
“……唯今,也只有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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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时辰之后。
夜色深浓。
皇帝寝宫。
安然寂静。
偌大的帘帐之外,伺候着的常总管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因为自家的那位主子躺在床上已经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入睡。
常总管悄声的过去,“皇上,该睡了!”
“嗯!”
偌大的床上,那位主子声音。
“什么时辰了?”
声音清明,完全没有一丝的困怠。
常总管苦了脸,眼瞧了墙角的滴漏,“已经过了子时了!”
话音刚落,帘帐掀起,主子的面容现在烛光之下。
“凤仪宫那边如何?”
常总管赶紧的应,
“现下还没有消息传来……”
夜凌璟沉吟。眉心微颦,
“还没有……”
“没有消息
,就是好消息啊,皇上!”
常总管小心的瞧着主子脸上的神情。
夜凌璟垂眸,缓缓摇头,“……今儿晚上就是除夕,若是她想要做什么,也只有今夜……”
常总管心里一颤,
“那奴才这就去凤仪宫看看?”
夜凌璟抬手止住,“不必!”
“你是朕的贴身总管,若是夜半前往凤仪宫,难免会惹人怀疑!”
常总管迟疑,“那奴才……”
夜凌璟眼中倏的一闪,“你去议政殿看看,看那边如何!”
虽议政殿那边早就留有人手,可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就定有缘由。
常总管应声退下。
…………………………
议政殿。
容宗瑾,谢安华,夜凌澈三人鼎足而坐。
各自面上沉静,均在低头整理着书册上卷宗上所写。
殿内,寂静非常。
滴漏和缓。
子时过。
容宗瑾放下笔,扭了扭头,目光所过,似是随意的扫过滴漏刻度。
“累了!”
夜凌澈淡淡开口,打破寂静。
遂,也扔下笔,站了起来。
伏案的谢安华写下最后一个字,抬头看了眼两位,最后看向夜凌澈,
“宁亲王这方坐下才一个时辰,就忍不住了……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夜凌澈伸着胳膊的动作一顿,转头轻讽,“谢大人这么聪明,那就猜猜本王有什么心事?”
谢安华眼中一亮,“这次宁亲王可是说对了,谢某前阵子在西北还真遇到了一个奇人,教了几手相面之术,今儿谢某就不妨给宁亲王露两手?”
“好啊!”
夜凌澈冲着容宗瑾招了招手,“来,宗瑾,一起!”
“好!”
…………
三人坐到了火炉旁。
燃起的炭火虚腾烟火。
容宗瑾安坐在一侧,虚腾的烟火中,谢安华认真的瞧着夜凌澈,夜凌澈一边喝着茶,一边任谢安华好生的打量着。
外面伺候着的随侍宫随听着里面两位主子要相术,也悄悄的往里挪了挪。
“乾,健也;坤,顺也;震,动也;巽,入也;坎,陷也;离,丽也;艮,止也;兑,说也。说起来这周易也不过就这二十四个字。可当中变化万千,却是大概要终其一生也唯恐不达。而若是真的窥破一二,或可就能到天人境界,也就是所谓的成仙得道。当然,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宁亲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夜凌澈点头,瞥了眼一旁的容宗瑾,“若是真的当回事,那谢大人不已经是仙人了?”
容宗瑾弯唇一笑。谢安华也是笑道,“宁亲王果然喜欢玩笑,不过,谢某倒是看出来,宁亲王果然是心怀所思,而若是谢某没说错的话,宁亲王心中所思,是个女人……”
夜凌澈眉心微挑,
“何以见得?”
容宗瑾也是洗耳恭听。
谢安华笑,摊手,“刚才谢某不是说了,不过就是玩笑,宁亲王大可听听罢!”
“好——”
夜凌澈抬手,示意谢安华继续说下去。
谢安华一笑,继续道,“还请宁亲王赐字!”
“好!”
…………
雪白的纸张之上,一个潇洒俊逸的“女”字显。
“既然谢大人说是女人,那我就写这个字吧!”
“好!”
谢安华点头,拿过那张纸端详,“此字,本是柔弱,可宁亲王这个字写出来铁画银钩,尚是强势,所以宁亲王心中所想之女子,并非一般女子,且
这字第一笔略显急躁……而兵法有云,所谓虚实,亦是真假,此番谢某完全可以确信,宁亲王确是为一女子费神。再者……”
谢安华虚指“女”字的中间,“此间封合,俨若被困,而边缘又是可通,所以宁亲王费心之女应是被困,可若是能脱得此困,此女之行踪,恐宁亲王日后也能得悉!”
夜凌澈眼中幽光一闪,“那,照着安华所说,可能脱困?”
谢安华看了眼夜凌澈,又看向纸张上的字,点了点头,“这,我还要算算!”
说完,他起身,背对着夜凌澈掐指而算。
夜凌澈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侧目看向容宗瑾,容宗瑾喝着手里的茶,似乎根本就没有听两人的对话。
夜凌澈拧眉,袖下的手微蜷,“宗瑾怎么看?”
容宗瑾喝着茶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夜凌澈,“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夜凌澈侧目睇着他,轻讽,“这倒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容宗瑾嘴角微抿,正欲要说话,背对着两人的谢安华转身。“宁亲王,此女是否我们都相识?”
夜凌澈眼中瞳孔一缩。
容宗瑾的身子也微有紧绷,
谢安华只当是没看到两人的异样,只是瞧着夜凌澈。
目光清湛。
好像只等着夜凌澈的回答。
……
夜凌澈撇了撇嘴角,看看谢安华,又看看容宗瑾,
眼角所掠,守在门口的宫随宫随知机的退了下去,并给关上房门。
偌大的殿内,只有三人。
“不要说你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
夜凌澈幽幽的哼了声。
谢安华唇角泄笑,
容宗瑾眸光一闪,贴近夜凌澈,“她真的想要离开?”
夜凌澈抿唇。
不语已然清明。
谢安华挑眉,兴致盎然,“只是皇上和她相处多日,能不知她心中所想?还有,宁亲王你确定能躲开这宫中侍卫?不要忘了,她如今可是身怀六甲,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
夜凌澈哼,“我当然知道,所以才告诉你们!”
谢安华容宗瑾相视一眼,果然先前这位宁亲王的异样是故意的,就是让他们有所揣测。
“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容宗瑾不想听夜凌澈再说下去,追问。
“若是有我能帮上的,我也不妨帮一把!”谢安华也开口。
夜凌澈诧异的看谢安华,“这宗瑾想要帮一把,我明白,你……”
谢安华摊手,“我只是想要瞧瞧皇上在咱们几个的联手之下,是不是还能困住皇后!……只不过,现在宁亲王才说,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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