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终于笑出声来:“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其实还挺期待,这二人会使出什么神通来。”
太子妃却摇摇头:“感情的事情,可不是谁技高一筹便能获胜的。”
“算了,连你都为昭平伯说好话,我们夫妻自然要同进退,”太子摸了摸下巴:“我觉得,我现在可能需要送一张出宫的条子给九娘。”
九公主拿着太子赐的条子出宫了,太子还给了她一封信,请她转交给李劭卿,而且千叮咛万嘱咐,此信绝对不能被第三人看到。
作为这场皇家婚事的风波中心,九公主还不知道自己又被议婚了,单纯的以为太子只是遣她送一封至关重要的信而已,还有点生气——李劭卿居然已经和太子勾搭上了,而她连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都不知道!
李劭卿明面上还是曹德彰的人,正在与杭派交恶,不适合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打交道,九公主先驾临杭府,让杭子茂悄悄把李劭卿给弄过来。
昭平伯正在李府书房里苦思对策,听说九公主来了,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激动地不得了,屁颠屁颠地就了跟过来,进门的时候跑的比杭子茂还快,还顺腿一踹,赶在杭子茂进去前,啪一下把门给摔上了。
杭子茂眼疾手快地后退一步,成功让自己避免了鼻血长流的惨状,正摸着鼻子庆幸劫后余生呢,听见门里边喀拉一声,似乎是插上门闩的声响。
他耸了一下肩,很有眼色地转身走了。
九公主被他在门边弄出的声响惊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明明是无意识的一眼,却生生被李劭卿看出了波光粼粼、含情脉脉之感,他被这个眼波摄住,只觉得呼吸都困难。
他向她走了两步,开口的时候,先前打好的腹稿全部烟消云散,劈头就是一句:“你怎么现在才来?”
九公主莫名其妙:“啊?”
李劭卿又向她走了两步,距离更近,她衣衫上的月麟香传到他鼻子里,依旧是那日熟悉的味道,他对香料并无研究,却依然敏感地从中辨别出蔷薇硝的香味,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句:“真好。”
九公主着实听不懂他这两句是个什么意思,决定不理他,先说正事,于是向一边的椅子上伸了伸手,示意他落座:“太子哥哥有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她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只小指粗的纸卷,递到他面前。
李劭卿垂眸看着这只手,莹白如玉,指甲修剪干净,没有像寻常闺秀那样染上颜色,露出原本健康漂亮的色彩。
他忽然说了一句:“辽州营附近长了不少指甲花,常被辽州女子采来为指甲上色,你若是喜欢,我命人送来。”
九公主本来是以一种严肃正经的态度打算来跟他谈国事,没想到这人从一进门就开始无边无际地跑题,而且还有越跑越远的趋势,当下便不悦地蹙起眉:“昭平伯!本宫在和你说正经事!”
李劭卿一凛,立刻把自己的神智拉回来,伸手取了她指尖捏着的纸卷,展开一看,哪里是什么正经事,只有龙飞凤舞地一句:“公主未知,好自为之。”
昭平伯分分钟就明白了太子殿下的苦心,立刻感动的情难自禁。
殿下,太够意思了!
九公主在一边伸着脖子,很关切地问:“是什么事?”
李劭卿手上发力,将纸条震碎,揣进袖袋里,摆出一副异常严肃的神情:“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九公主被他的表情感染,也跟着紧张起来:“什么?”
李劭卿道:“你……认识周维岳吗?”
九公主莫名其妙地回答:“有所耳闻。”
李劭卿往前倾了倾身子:“你觉得此人如何?”
九公主以为太子真的跟他说了什么要紧事,还仔细想了一会,才谨慎回答:“并没有很深的交情,只知道为人甚好,似乎还颇有才华,听说浙江倭乱自他之后,全部平息。”
李劭卿一拍大腿:“你被他骗了!这人其实特别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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