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你不要信他的。”
“就算他杀了你,也会反悔的。”
端木蓉整个人不能动弹,只是一双明眸余光扫向身侧的盖聂,俏丽的面上满是焦急。
满是劝阻。
苍璩已然如此,就算盖聂真的以命换命,将房羽换回来,又有谁可以保证苍璩不会继续下杀手?
此人天性凉薄,已然丧心病狂。
房羽和他无冤无仇,却被这般对待。
他的话……根本不能相信。
嗡!嗡!嗡!
迎着端木蓉的目光,盖聂浅浅笑道,体表玄光大盛,一念而觉,丹田自溃,体内闷哼之音不绝。
一股股庞大的凝练元气自体内百脉、穴窍迸出,充斥于整个医馆正厅。
一缕缕鲜血忍不住的从盖聂嘴角流出,本就苍白的面上,此刻更是没有半点血色,一身三元骤然跌落九层。
前一刻在为之大盛的玄光,也是彻底不复存在,体表流转的晶莹不存,整个人精气神临近溃散。
丹田自溃。
玄功不存。
一身修行化作流水!
身形趔趄,单手拄剑,强行稳住身形。
“现在……是否可以放了她了?”
盖聂抬首看向不远处的苍璩,言语甚为无力的说着。
端木蓉双目呆呆的看向盖聂,只是那般呆呆的看向盖聂,一丝丝……言语也是说不上来。
“哈哈哈。”
“有点意思。”
“盖聂,放心吧,我动手很是干脆的。”
“即如此,这个小丫头就……活着吧,原本我想要享受一番,直接镇杀的。”
“你……很不错。”
“真的很不错。”
“可惜了。”
“可惜了!”
“这就是渊虹?”
“我替你收了吧,放心……以后我给它找一个好的用剑传人!”
苍璩赞赏的看向盖聂。
单手松开,直接将那个小丫头随意仍在地上,她的命……盖聂给她换了,自己不准备反悔了。
近前一步,打量着此刻的盖聂。
丹田被废,一身实力皆无,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了。
为了一个小丫头,都如此?
虽然自己要杀他,可还是钦佩他。
自己做不到。
遇到这种情况,就算别人都死完了,自己也会尽可能的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有机会赢得一切。
盖聂!
愚蠢!
抬手又是一招,被盖聂握在手中的渊虹摄出。
握在手中,随意把玩着。
盖聂都要死了。
渊虹也就无用了。
好歹也是诸夏名剑,杨朱一脉也该多一些底蕴珍藏,《剑罡同流》也需要传人不是。
正好可以有一柄名剑配上。
“盖聂!”
端木蓉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苍璩难道真的无视盖聂秦国中枢重臣的身份,难道无视这里是蜀山,是武真郡侯的封地。
难道真的要强行杀盖聂!
房羽是自己的徒儿。
自己也想要救她。
而今……却是这般一个模样。
实在是……无语凝噎,扫着身侧这个并未有什么畏惧之色的男子,当初他的命还是自己救回来的。
现在……就要在自己面前离去?
“端木姑娘!”
盖聂有感,看向此刻眉目晶莹水光隐现的端木蓉,心间深处,掠过久久的不舍。
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然……自己就是有些不舍。
有些遗憾。
有些话语……想要说出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拱手一礼,也许这样就挺好。
“盖聂!”
“你……太傻了!”
端木蓉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盖聂……太傻了。
实在是太傻了。
“盖聂。”
“放心吧,我出手很是利落的。”
苍璩喜欢看到这样的场面,看到那些人无助的样子,看到那些人愤恨自己,偏生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样子。
自己非常开心。
承影在手,指向苍璩,一剑……悍然落下。
剑气凝炼成一束,异象不显,玄光不显,自己要给盖聂一个干脆,让他走的轻松点。
咻!咻!咻!
犀利的破空声自医馆外瞬息而至,寒芒流光一闪,直接拦阻在苍璩的那道剑光跟前。
叮!叮!叮!
脆亮之音接连而起,一连三道寒芒溃散,才将那道剑气给予拦阻,顺而,寒芒落地。
却是三根生铁箭矢,只是箭头已经崩裂开来。
“又来了不要命的?”
苍璩灵觉扩散,感知医馆外的道道气息,承影直接飞出,要将……那些人尽皆镇杀。
可……承影下一刻自医馆外飞回,落入手中。
“始皇帝陛下令,大秦诸郡之地,禁止武者私斗!”
“武真郡侯令,蜀山封地之内,禁止私斗!”
“你是何人?”
“敢如此作为?”
一位束发白色鹰盔的银甲军将自医馆外走进,手中持有造型奇特的劲弩,背负箭盒,腰间还有一柄长剑。
踏步之间,威风弥漫,身后跟着一队大秦黑甲精兵,此刻,已经将整个医馆团团围住。
以观医馆正厅的这位持剑黑衣人,银甲军将手中还拎着一件事物,一枚黑色的玄铁令牌。
上面只有一个字——道!
“你很有胆量。”
“先前的用箭手段……有些像楚国疾风军团的追风弧箭。”
苍璩挥舞着手中长剑,看向身侧的银甲军将。
自己当年也在楚国待过一段时间,对于楚国的追风弧箭有过了解,刚才的那三道箭矢。
每一道箭矢的力量都不逊色先天巅峰层次一次,三箭之力,足堪媲美化神,否则,不足以卸去自己的力量。
此人,也就先天巅峰的水准,不为强。
“在下蜀山护卫统领钟离昧!”
银甲军将扫视整个医馆,而后再次看向那持剑黑衣人,他的实力……很强。
可……无论他的实力有多强,都不要忘记,这里是蜀山!
是武真郡侯的封地。
“钟离昧!”
“楚国之人。”
“怎么会成为蜀山护卫统领,你想要阻我?”
钟离昧?
钟离……这个姓氏自己可不陌生,为原来楚国疾风军团首领钟离一族所有,钟离昧……应该也是如此。
苍璩一剑指向钟离昧。
“你……不会杀我。”
“如果要杀我的话,刚才你就动手了。”
“这枚令牌是武真郡侯赐予我的。”
“这里……并无被你镇杀之人,若然现在离去,我……可以当作一切未发生。”
钟离昧对着面前黑衣人竖起手中的黑色玄铁令牌。
那是武真郡侯的令牌。
刚才自己以追风弧箭拦阻他的剑气,他的杀意已然绽放,却是……直接收了回来。
他认识武真郡侯。
忌惮武真郡侯!
真要打起来,一切难料,这里也没有人死亡,还算在控制之中,静静的看向黑衣人。
等待他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