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你仔细想想,可曾借了汪嫂二钱银子?”文丽揶揄道。
吴妈连忙摇头:“奴婢不曾借过。”
汪嫂脸色一变:“吴妈,你老糊涂了?”
李明允慢吞吞道:“汪嫂,你是记得清楚,可你的姐妹们不会都糊涂了吧!她们可都说了不曾借你银子。”
汪嫂慌张起来,想找个帮衬的,可是她的目光对上谁,那人不是别过眼就是低下头,她已是孤立无援。
李明允目光陡然一冷,拔高了声音喝道:“汪嫂,你这银子到底从何而来,还不如实招来。”
汪嫂吓的噗通跪地:“二少爷,这银子真的是奴婢的······”
“汪嫂,没说这银子不是你的,现在二少爷问的是你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刚才你说是向厨房的姐妹们借的,现在你又想找什么借口?”锦绣冷笑道。
李明允冷眼扫在一众丫鬟婆子面上:“你们都不清楚?”
没人敢接话。
“汪嫂你的银子你自己却说不出来路,莫不是你偷来的吧?”文丽鄙夷道。
云英冷笑道:“这可真是贼喊捉贼了。”
汪嫂急了,脱口而出:“是邓妈妈借给我的。”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呢?现在这纸头上可是有你的手印,拿到官府去,就是有效的供词了。”锦绣不疾不徐的说道。
汪嫂汗出如浆:“真的是邓妈妈给我的。”
“她无缘无故给你银子做什么?让你陷害文丽的报酬吗?”李明允冷声喝道。
汪嫂吓的磕头如捣算:“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下了套子把文丽诓骗至此,然后诬陷她做贼,不由分说扯了就打,云英锦绣文山来劝,也被你们发疯似的打,就算文丽有什么过错,也该交给主子处置,你当你们自己是官家老爷,想来个私设公堂?你们当我这个二少爷是泥做的还是面团捏的?”李明允拍案怒斥。
众人吓得忙不迭的跪地。
“邓妈妈呢?她是厨房的管事妈妈,今日厨房里闹的这般轰轰烈烈她人哪去了?”李明允厉声喝问。
戚嫂弱弱道:“邓妈妈今日有事不在。”
李明允嘴角一扯,一声冷笑:“不在?文山······”李明允给文山使了眼色。
文山大步冲进后面的屋子,只听得一声尖叫:“哎呀······你要做什么?”
只见邓妈妈被文山跟拎小鸡似的拎了出来,掼在地上。
李明允唇边噙了一抹冷笑:“邓妈妈,在里头听戏听的可过瘾?”
邓妈妈面色尴尬,都被人揪出来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邓妈妈,你的手下手脚不干净且满口谎话,还聚众斗殴,看来你这个管事做的很不称职啊!”李明允闲闲说道。
邓妈妈满头大汗:“老奴身体不适,适才睡着了,并不知情。”
李明允先不管她,问那些家丁:“是谁让你们来的?府里的规矩都忘了么?聚众斗殴可是大罪,轻则二十大板,重则打死勿论。”
这话已是明显的暗示,你们要是不说个由头出来,今日就别想善了。
家们忙道:“是戚婶叫我们来的,说是邓妈妈吩咐的,务必要把文山兄弟制服了。”
戚婶听他们把自己给招了出来,急道:“二少爷明鉴,奴婢确实是奉了邓妈妈之命。”
邓妈妈惊惶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叫人了?”
戚婶为了自保,哪里还管你邓妈妈威严,况且看二少爷的手段,邓妈妈今日是难过此关,且先把自己摘干净了再说:“二少爷,今天的事都是邓妈妈吩咐奴婢们做的,把文丽诓骗到此也是邓妈妈的意思,奴婢身份卑微不敢不从啊!还请二少爷宽恕奴婢······”
汪嫂开了窍,也忙爬上前来:“没错,那些银子也是邓妈妈给奴婢的,叫奴婢污蔑文丽偷银子。”
一时间厨房里的丫鬟婆子们都纷纷指证邓妈妈。
邓妈妈面如死灰,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平日里表忠心表决心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现在背叛起来一个比一个的快,一个比一个的狠。
文丽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好在有二少爷帮她洗刷冤屈,要不然她真的是要郁闷而死了。
李明允一抬手,大家噤声,屋子里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李明允悠悠道:“邓妈妈,你与文丽素无冤仇,没有理由大费周章的去对付她,你是招出幕后指使之人,以求自保呢?还是决定自己背了这口黑锅?你应该清楚,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无从抵赖,按府里的规矩,你该受到什么惩罚,这后果你邓妈妈是不是担的起······”李明允顿了顿又道:“本少爷一贯信奉冤有头债有主,但你若一定要当这个冤大头,本少爷也乐于成全你。”
邓妈妈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夫人吩咐她办这点小事,居然办砸了,只怕夫人那里是再不会重用她,她若是承认了,不被打个半死也要残废,上次那二十大板,她可是足足躺了两个多月啊······邓妈妈一阵后怕,罢了罢了,横竖都落不到好,只能自保了。
“二少爷,老奴愿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