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不为所动:“姜妈妈,你还愣着做什么?”
姜妈妈看看哭成泪人的小姐,暗暗叹气,去拉小姐,明珠不肯起来味的哭求。
韩氏冷声道:“你尽管在这里哭闹,待会儿你爹来了,知道你做的好事,看你爹怎么罚你。”
明珠顿时焉了下去,也不敢哭了,她再没脑子也知道,父亲若是发起火来,断不是她能承受的。
明则看妹妹被带走,心急很是焦急,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韩氏喝道:“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等你父亲来发作你不成?”
明则赶忙爬起来:“娘,您且消消气,儿子明日再来请安。”
人都走了个干净,韩氏神情委顿下来,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心力交瘁,一双不争气的儿女,一个薄情寡义的丈夫,还有两个难缠的对手,她真的是累了……
明则怏怏的回到微雨阁,丁若妍已经躺下歇息。明则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心里闷的慌,这阵子,考试的压力已经让他喘不过气了,其实他一点也不爱读书,可是从小母亲就告诉他,你若不好好念书,爹就不会喜欢你,你不能让明允比下去……曾经他也努力过,曾经他以为自己不比明允差,只是明允比他命好,有父亲照拂而已,后来才知道,他和明允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便是再刻苦,再努力也是望尘莫及,可是,母亲的期望,父亲的责难,逼的他不得不向明允看齐……他不是怕考试,可他真的怕大家又拿他和明允比。他也是个人啊!为什么一定要他活在明允的阴影里,谁能了解他的痛苦?明则看着静静睡着的若妍,无声叹息:父亲不懂,母亲不懂,连若妍也不懂,他们都嫌他没出息,只有碧如,碧如从不嫌他不好,只有碧如那样崇拜他,可是碧如也不在了······
明则犹豫再三,推了推若妍,他真的很难受,希望能得到若妍的一丝安慰,哪怕只是一个微笑。
丁若妍早就知道他回来了,可她实在懒得跟他说话,今天事让她觉得很悲哀,外人眼中多么风光无限的李家,其实是多么的龌蹉不堪。
“干嘛?”丁若妍被他推的烦躁起来。
明则可怜兮兮的说:“若妍,陪我说说话吧!我心里难受。”
丁若妍并没转身,只冷冷说道:“你让我陪你说什么呢?是说说公爹多么风流,还是说说你表妹多么自以为是?”
明则闻言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透心的凉,他默默的起身离开卧室,在书房门口徘徊着,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李敬贤没有急于去找韩氏,而是叫阿晋去把俞莲的丫鬟叫来,并带上干净的衣裳。俞莲身上的衣裳已经被他撕破了,这样走出去,丢的就是他这个老爷的脸。
等俞莲换好衣裳,李敬贤道:“知道该怎么做?”
俞莲含泪点头,事已至此,她只能指望叔父言而有信了,不然,这天底下便再没她立足之地。
李敬贤摆摆手:“那你去吧!”
俞莲走后,李敬贤问阿晋:“你何时回来的?”
阿晋虽没瞧见当时的情形,却也猜了七八分,不仅寻思着,这话可不能随便回,说早了说晚了都不成,便道:“奴才送二少爷回了落霞斋,看着二少奶奶帮二少爷上了药,便回来了。”其实他才不是看二少奶奶给二少爷上药,而是二少奶奶赏了他一碗桂圆莲子汤,他喝完才回来。
李敬贤抬了抬眉毛,若无其事的问:“你回来时可瞧见了什么?”
阿晋低着道:“奴才回来时,看见好多人······从书房这边出来,表小姐在外面哭,大少爷好像在训她,奴才本想进来伺候,大少爷又把奴才赶了出去,后来是夫人叫奴才在门外候着……”阿晋一五一十的回答,这事可怪不到他,他不来是大少爷不让,他来是夫人让来的。
李敬贤面上肌肉抖了抖,心里冒火,好多人······韩氏啊韩氏,你想抓我的把柄。
“表小姐为什么哭?”李敬贤压抑着心头怒火,故作平静。
阿晋支吾道:“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只隐约听见大少爷说算计之类的话。”
李敬贤脸上肌肉抽搐的更厉害了,果不其然,当真是韩氏要算计他,还不惜叫儿子女儿来做帮手,叫明则和明珠亲眼看到做父亲的出丑……韩氏啊韩氏,你以为你玩了这一手,就能把本老爷踩下去?就能以此要挟本老爷好抬高你的地位?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