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
雨竹忙按住程巽勋的膀子。“不要紧,只是笑岔了气。”
瞧着男人望着自己肚皮的目光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溜溜,这还没出生呢,就这般紧张,要是出来了,还不得宠上天啊!
不过这话她也只敢在肚子里说说,她最近就是有些爱钻牛角尖。嗯,这都是肚子里这小家伙害的……
见只是一场虚惊,程巽勋紧绷的身躯也松泛下来,慵懒的靠在了雨竹专用的超大型秋香色金线蟒引枕上。
银链有些忐忑的偷眼瞄瞄,赶紧退了下去。心里默默地内牛满面,她真不是想要在太太面前说这个的呀……
“怎么忽的对赵瑾的事有兴趣了?”程巽勋从床头的梨木云纹小翘几上几个装果脯的青花瓷罐子上飘过,眼里笑意浮现。
雨竹脑子里灵光一闪,狐疑的看着程巽勋英挺的侧脸,呐呐道:“相公呐,不会是你使的坏吧?”
还真是越想越巧,昨儿他本该去营里的,却一直都没出门,还很诡异的带着微笑,吓得几个大丫鬟没事都不敢进来。
是避嫌么?防止事后老公爷怪到他头上。
而且要将这种消息传进忠勤伯家被关禁闭的赵瑾耳中,这……这容易么?深宅大院是摆设不成?满府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瞎的聋的不成?
程巽勋定定看了雨竹两眼,忽的朗声大笑,不顾那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将她拖进怀里又揉又亲。
只有那没能耐的才见不得女人聪慧……他不介意被妻子猜中心思,相反倒是觉得很有意思,真是……
怎么会有这样与他契合的女人存在!
“真是个小宝儿……”他亲了亲她粉嫩的颊,又伸手捻了捻那珠玉般白润可爱的耳垂。
雨竹一头扎进他怀里拱了拱,暗道,这人发起春来,果然只有她这般厚脸皮才能齁住!
必须齁住!
忽的想起一事,忙又钻了出来,“楚家又送拜帖来了,怎么办啊?”虚与委蛇,赔笑巴结她都会,但是那是在为生存而发愁的时候,既然如今过成这样,她才不要委屈自己。
红尘一世,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那总要潇洒走一回呢!
程巽勋抱她坐好,满不在乎,“实在不成就装病吧,等熬过选秀就行了。”
倒也可行,反正孕期有个哪里不舒服也正常,那她顶多探病时来一回,旁的时候怎么着都不能来打扰“病人”啊!
解决了麻烦,雨竹心情舒畅,打了个呵欠,往炕里头滚了滚,从被褥里摸出一本书,翻开到折页的地方,“今儿要听这一段。”
说罢,将书放到程巽勋手上,自己折腾着躺好,又扒拉出被子盖在身上,一副我准备好了,你随意的样子。
程巽勋看了手里的古菜谱半响,线条精致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屈服了……于是,午后浅浅温柔的金色暖阳透过半支的红漆雕莲花支摘窗,静静地在临窗大炕上翩跹摇曳……合着那带着独特磁性的低沉男声,或深或浅的在这锦绣堆砌的屋子中缠绵、浮沉……
雨竹半梦半醒间,恍惚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最好的日子,无非是你在闹,他在笑,岁月静好,如此温暖到老。
其实,应该是她在睡,他在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