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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你们也看到了!”
在气氛严肃的市长办公室里,科赫挥舞着手中的白纸激动地叫道:“我们治疗了十二个病人,其中有九人的情况明显好转,四个症状较轻的甚至已经恢复了健康,这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科赫教授,请您冷静一下。”
一个四十多岁的秃头胖子不停擦着脑门上的汗水,陪着笑脸说道:“我们对您和那位亨特拉尔先生的努力非常看重,也很欣慰看到这种新型治疗方法的成功,但是……教授。这只能证明霍乱是可以治疗的,并不能说明他们是通过自来水传播的啊?不过您放心,我们会立刻向全市的医师们宣传这种新方法……”
过去的几天时间,约翰的治疗实验吸引了许多人的瞩目。
如果说只是外科医师本人的话自然不会如此。但是有了科赫的加入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哪怕是在汉堡,科赫的周围也聚拢了为数不少的支持者,这些医师们坚定地站在细菌致病论这一边。在他们加入并全力支持之下,约翰的实验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并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但是……
很可惜,站在彼滕科夫那边的医师数量似乎更多一些。
约翰和科赫的实验每一进程都被人所关注着。然后被汇总到了彼滕科夫那里。随着九名病人一天不一天的好转,彼滕科夫在惊奇之余也早就预料到了科赫可能的行动,然后提前一步给市政府的这些官员们打好了预防针!
约翰在伦敦发表的理论,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来自未来的预防控制理论,本来就是起源、发展于19世纪末传染病学的研究,因此如果严格来说的话,无论预防、控制霍乱传播还是治疗的方法,约翰?亨特拉尔的理论都和科赫一脉相承,区别只不过是科赫的理论太原始,也太简单,而约翰的理论则更加的细化,也更加的准确而已,所以在其他人看来,科赫没有理由不支持这个家伙支持约翰,其实就是支持他自己!
因为这一点,彼滕科夫自然就有话可说了。
土壤毒素挥发理论,或者说本质上的瘴气说并不在乎科赫是否找到了治疗霍乱的方法,他们在意的是这种疾病的根源是什么,又是通过什么传播的!而偏偏在这个理论基础还没有建立的时代,空气中充满毒素的想法确实比霍乱弧菌污染水源等概念更加容易让人信服,否则为什么一个城市会同时有那么多人得病?更别说彼滕科夫的理论听起来就是那么的“科学”,在特定的季节,特定环境下,土壤中的物质和y物质相互作用,共同导致霍乱的大规模爆发……
看着屋子里这些兴奋的官员们,科赫心中失望之极。
他很明白这些官员们的想法,如果采用了科赫的办法会消耗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如果控制不了疾病的传播,那么他们将会遭受巨大的责难,进而失去自己的权力,但是如果把资源用在新的治疗方法上面,就可能会救回许多原本会死去的人,这可是巨大的政绩!
“做您想做的,做您能做的!”
就在这个时候,出门前约翰的两句话突然出现在了科赫的耳畔,也让他的情绪瞬间冷静了下来。
喘了口气之后,科赫双眼微微一眯,沉声道:“先生们,既然你们还拿不定主意的话,那么我请求你们,请求你们派出一部分人来协助我,至少让我在城市的一部分施行好吗?”
“这……”
绅士们相互看了一眼,顿时都有些犹豫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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