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在一众服务生里看见李璐,他停了一下。
“她的东西还在你那里?”
李璐用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位砸场子的爷是在和她说话,又用了好半天反应过来他说的“她”是谁,有点迷糊:“是,她这一走就没信儿了,东西都在,我没敢动。”末了补充一句,“晾的衣服我给收了。”
“麻烦你了。”刚才还一副邪魅狂狷叼炸天的李公子开始和小服务员谈起生活了,“明天我去你那拿东西。听说你是学新闻出身,我这里刚好有几位朋友也是做新闻的,你一会儿可以和他们交流交流,反正……”他斜看了眼场中舞台,“卖假酒,雇童工,容留吸毒……这家店也开不了几天了。”
所有人都跟着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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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一些时候,莱茵里,林山很受挫。
关于林山这个人,林轻接触得不多。第一次是在东城,周姐表弟带来几个年轻有为的同学;第二次是在莱茵,他跟着周桑桑一起来探病;第三次是在年会,东城的人通过他的关系拿了几个角色。
三次见面,对话不超过十句,她就是觉得这个人不对劲儿。
此刻林山还在说:“王总,与人交谈时认真倾听是最基本的礼貌。”
王小黑又绣了一会儿,放下绣活儿,把线工工整整码好,才抬起头,淡淡说:“你来了。”
病房里的人都是一脑门汗:敢情林部长刚才说了半天,你都没注意人家来了?
林山好修养地没和他计较,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末了问:“我不才地猜想了一下,王总既然早就怀疑我,却一直没有动作,而是等到证据确凿的时候才把我找我,是不是也知道我林山不过是杆枪,你是想……用我引蛇出洞?”
那个成语林轻没太听明白,却听王小黑淡淡说:“不,只是没空。”
林山那么淡定一个人都有点糊涂了:“没空?”
他微微低头看了眼边上的绣活。
林轻从沙发上滚了下去。
林山林部长实在撑不住了:“王总,你什么意思?我栽在你手里我认了,只是请你不要侮辱人。”
边上的张超赶紧解释:“行了行了,我说一句。调查你的事王总是在黄副总出事儿前就安排下来地。黄副总出事以后,我们知道是你,一直没拿到足够证据,后来你撺掇黄昱行的儿子来了这么一场,当天晚上证据就全了。咱们本来是要问王总的意思再定夺,结果王总白天都在睡,晚上又……咳,不方便。所以这事儿一直拖着。等到昨晚才下了指示,咱们立马就把备份文件给你发过去……小林子你这床起得好潇洒啊。”
林轻从沙发下头颤颤巍巍爬起来:敢情他还真是没空儿。
林山很快消化完了这段信息,往前走了一步:“王总,我知道我落在你手上了。我一个无根无基的职员,你想把我送进去还是直接弄死了都不是事。但您既然把我叫来,我想……不会只是为了让我认罪那么简单?”
他摊了摊手:“我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只要你出的价比那边高,我们可以玩玩反间计。”
病床上的那个一直没出声,等到林山把话说完了,他才没什么兴趣地:“我不需要你。你自首,我不会把证据交给警方。”
林山来之前本来想好了计划和说辞,没想到他一点也没有谈的意思,就是叫他来溜达了一圈,不禁有些急:“王总,您再考虑考虑,把我送进去对您没好处。”
他今年30出头,已经坐上大公司部长的位置,对于一个没有背景的大学生来说,实在已经算是一个神话。他的事业才刚起步,不能就这么没了。
“王总,您在公司里根基不稳,正是需要心腹的时候。”
张超冷笑:“要是心腹都像林部长这么忠诚,主公们都得短命哦。”
林山摇头:“生意场上有什么忠诚可言?只要王总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一年内替您把信宏水底的石头都摸清楚了。”
“张超,把证据交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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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出去的时候,林轻瞪了眼张超,也跟了出去。
这位年轻人的脚步有些沉重。
他低头在走廊里转了好几圈,几次撞到墙边的垃圾桶和路过的护士。
最后,他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林轻想了想,空了个人,也坐下。
他整个人有些恍惚,挺英气的眉毛蹙起又分开,分开又蹙起……
林轻觉得他这么拧下去实在是没个头儿,清了清嗓子,开口:“你和谢明邗什么关系?”
被迫去自首的林山恍惚地看了她一眼,飘忽反问:“你问我和明邗哥什么关系?”他不太相信,“我以为你之前是装作不认识我……林轻,你姓林,我也姓林。你只记得谢明邗是你哥,忘了我也也算你名义上的哥哥?”
(上章结尾那句是因为我发现盗文网站居然不盗作者有话说,它们真是太不专业了!商量个事儿,大家看盗文也找个带黄瓜有话说的好不?不然会错过很多乐(节)趣(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