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更愿意搏美人一笑?”他木然说道。
周成贞嘻嘻笑了。
“陛下,反正最后还是要献给您,顺便还让谢家记得我的功劳不是正好嘛。”他说道,“一举两得,不浪费。”
这时候他已经跪行到皇帝跟前,皇帝抬手打在他头上。
“一举两得什么?”他喝道,“你要得什么?”
周成贞手按住头,抬头看皇帝。
“我要入赘谢家,和谢家的大小姐成亲!”
皇帝怔住了,看着他,旋即又抬起手狠狠的打下去。
“给我滚!没出息的东西!滚滚滚!”
周成贞有些狼狈的走出宫城,八斤忙迎过来。
“世子爷怎么样?”他急急说道,不待周成贞说话,就指着另一边的宫门,“刚才邵铭清也进去了。”
周成贞哦了声向那边看去。
“那小子也到了?”他说道,果然看到那边的宫门前挺着一辆车,那是青云观的车,旁边还站着两个小道士,他脸上露出笑,“他到了就好了,这件事成不成就看他的了。”
“看他?”八斤着急的说道,“他可不会替世子你说好话。”
周成贞哈哈笑了,将手枕在脑后用力的抻展身子,发出咯咯响的声音。
“那就对了,我周成贞这辈子只有别人说我坏话才能活着,我周成贞只有当个坏人才能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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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有人进去了?”显荣公主再次被拦在宫殿外,有些没好气,“这次又是谁?”
“是青云观的邵道长。”内侍含笑说道。
虽然不知道这个邵道长是什么东西,但青云观显荣公主还是知道不能惹的。
“真是烦人。”她说道,“等他走了一定要替我通报。”
内侍应声是看着显荣公主再次走进了侧殿,再看看这边,殿门紧闭,与适才周成贞在内的嘈杂不同,此时内里安安静静。
皇帝看着跪在面前的邵铭清。
“这么说很早的时候你就拿到了?”他说道,“原来几个月前始皇鼎就该现世的。”
邵铭清点点头。
“是。”他说道。
“可是你又为了谢家的小姐带去了彭水。”皇帝说道。
“陛下,那是她好不容易才从周成贞手里抢来的,本该是她的功劳,我不能……”邵铭清说道。
皇帝打断他。
“周成贞带着追击你的人呢?”他问道。
邵铭清神情僵了僵,但还是抬起头神情泰然。
“在郁山我拿出始皇鼎他们来抢的时候,被周成贞杀了。”他说道。
皇帝哦了声不再说话。
“可是陛下,你不要听信他胡说,他让始皇鼎出现在郁山谢家。就是为了洗刷镇北王府大逆不道之罪。”邵铭清说道。
皇帝嗯了声。
“可是镇北王府的罪名洗刷不了。”他说道,“而且始皇鼎朕也拿到了。”
邵铭清攥紧了手。
“但是陛下周成贞他绝对不是好东西。”他咬牙说道。
皇帝笑了。
“是,他何止不是个好东西,他就不是个东西。”
邵铭清还要说什么,皇帝打断他。
“难为你跟这个东西缠斗这么久,你下去歇息吧,你师父也等着你说话呢。”他说道。
玄真子就在宫内。正巧今日来给陛下讲课。也恰好能避免他们师徒二人先见面说话。
邵铭清低头应声是退了出去。
这一次显荣公主终于如愿进来了。
“父皇父皇。”她看着坐在几案前提笔的皇帝高兴的说道,“十九叔要成亲了,您赐给他一处新宅邸吧。换换风水,免得新王妃再得病死了。”
皇帝呸了声。
“什么话!”他喝道,“掌嘴。”
显荣公主一点也不害怕,抬手打了自己一下。
“又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这样说,说安定王叔家阴气重….”她嘀咕说道。
皇帝瞪了她一眼。
“那好。朕就将镇北王府赐给他。”他说道。
显荣公主大喜旋即又一怔。
“镇北王府?那不是周成贞的吗?”她说道,“难道让十九叔夫妇跟周成贞住一起?”
皇帝笑了,将手里的笔放下,拿起写好的诏书。
“从今后没有周成贞了。只有谢成贞。”他说道,又念了遍,“这名字真好笑。到时候就让谢家改吧。”
什么啊?
显荣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就没有周成贞了?谢成贞又是个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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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看着递来的诏书。
“陛下。您真要这么做?这不是正如他所愿?”他低声说道,“您是真信了他的话了?”
皇帝笑了。
“他的话,朕信不信无关紧要,朕只需要知道,始皇鼎果然是在皇叔手里,可见没有污蔑委屈他,再者,始皇鼎现在到朕手里了。”他说道,“他周成贞如果说的是真的,那就随他去,如果他说的是假的。”
说到这里看了内侍一眼。
“那就说明,这始皇鼎并不重要,重要的机密在谢家。”
内侍一怔,又点点头。
“那就让他去,陛下好看看,他们到底要如何。”他说道。
“朕让他们如愿。”皇帝面上含笑眼中却并无笑意,“朕让他们如愿了,他们也得让朕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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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十天过去,巴蜀的天也变的凉意森森了。
谢柔嘉却站在院门口有些燥热。
“不让我出去?”她问道。
“二小姐,您的身子还没好,大夫人有令,还请回去。”护卫神情木然说道。
虽然把她从地道里接出来,还按照她的意愿安排在谢老夫人的院子里,但她还是没能自由出入,而且自邵铭清一走,她连他留下的人手都接触不到了。
她想要动用巫术走出去,但想到损耗,又觉得得不偿失。
反正她也只是想要见东平郡王,消息已经递出去了,见不见,怎么见,就让他想办法吧。
谢柔嘉吐口气转身,院门在身后被关上,她慢慢的走回屋子里,刚扶住门框,就陡然见有人站在屋子里,看着墙上悬挂的宝剑。
人!
怎么突然冒出人来了?
她怎么一点察觉都没有?
谢柔嘉吓了一跳,刚要喊,就见那人转过身来。
“你找我?”他声音和煦的说道,“什么事?”
谢柔嘉一愣,这声音,这神态,这面容……
其实好久不见了,但一眼还是很熟悉。
“你怎么来的?”她不由脱口问道。
面前的穿着素衣锦袍,依旧挽着金簪玉冠的男子眉眼温煦。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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