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朝廷手头就没兵了,不得不借助于地主武装,来镇压农民的起义。
所以,现在张士诚守城,脱脱攻城,那是在帮助其他义军消耗鞑子的有生力量,陈风即使是不帮助张士诚,也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拆他的台。
在这个时候,个人的恩怨,比不上整体的利益重要。
所以,陈风是绝对不会出兵的。
而且,在心里,陈风隐隐地觉得,只有这次和历史上发生的相同,才能够让鞑子元气大伤,否则,起义的战争旷日持久的话,对整个国家不利。
赵大人看到公文,也吃了一惊。
现在,扬州城非常安全,而这个前提,就是陈风的这支义兵在驻扎,当初在城下砍杀贼兵的场面,他们可是都看到过了。
而现在,要将这支军队调走,赵大人可是有后遗症的,恐怕以后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了,什么时候,还得担心再被贼兵光顾。
虽然现在脱脱大人的大军将高邮府围得铁桶一般,但是,泰州城内还是有贼兵的,到时候,扬州城空虚,谁知到泰州兵会不会杀出来?
赵大人想起以前的经历,就根本不愿意陈风的义军离开,但是,脱脱大人的命令,能不执行吗?
“陈大人,我们的军队,要开拔了吗?”赵大人问道。
“不,扬州城乃兵家必争之重地,在这种时候,没有充足的力量保卫扬州城,是很危险的。”陈风说道。
陈风这么一说,赵大人顿时在心里乐开了花。
在现在,恐怕也只有陈风,能够可以拒绝脱脱大人的命令。
“对,陈大人,上次,我们就是因为城内兵力空虚,所以才被张九四的贼兵围城,还差点被打下来,现在,我们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赵大人立刻跟着说道。
“那赵大人,也是同意我们不能出兵的了?”陈风问道。
这么一反问,赵大人在心里暗叫不好,陈风这么说,摆明了是不愿意让他置身事外,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还得拉上他。
看到这个赵大人此时的表情,脸上扭曲着,然后,喉咙里蠕动,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还真是赏心悦目。
“那赵大人就是不同意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带着骑兵,前去高邮府好了。”陈风很轻松地说着。
这么一说,赵大人满脸的汗水就渗了出来,如果陈风带着精锐的骑兵走了,那么,扬州城的防守,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么一座空城,他有什么能力能够守住?
“陈大人,这恐怕不妥,扬州城,关系到朝廷的盐税,关系到朝廷的财政,绝对不能有闪失,我们既然作为扬州的官员,那就首先要为扬州考虑,我们的部队,不能动。”赵大人心中犹豫着,还是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那就请赵大人草拟一份公文,交给脱脱大人,阐明我们扬州这里的特殊性,现在这个时期内,我们扬州的军队,承担的责任很重大,不能出动,请脱脱大人理解。”陈风说道:“当然,我们扬州的兵马,会协助脱脱大人的军队,监视东部的泰州和运河内的张士诚的水军。”
“是,陈大人。”赵连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还是答应了下来。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回府衙。”陈风说道。
上了轿子,陈风的心情格外舒畅。
战场抗命,那说得严重点,可是要杀头的罪名,但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脱脱一定不敢动扬州的官员,自己和赵大人两人共同请命,脱脱就知道,这里肯定是调动不了的了。
不过,脱脱这次这么毛躁,难道,真的和历史上的一样,脱脱大军,居然奈何不了小小的高邮府吗?
那么,朝廷内呢?那个哈麻,会小人得志吗?
同一个母亲所生,脱脱的弟弟也先帖木儿,才能奇差,而脱脱却把留守大都的任务交给了他,不能不说是一个失策,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初别儿怯不花是如何将他们俩的阿布给搞下去的了。
不过,天高皇帝远,陈风没有心思也没有必要管大都的事,只是,他时刻惦记着远在大都的韩雪和薛婉瑜两人,在脱脱要倒的时候,她们俩,就必须要撤出大都来,因为,当初能够在大都吃香,就是因为脱脱大人的关系。不管他怎么否定,身上都已经打上了脱脱一党的烙印。这次脱脱越级提拔,还不是要栽培他啊。
不仅仅是大都,就是窑厂,也要见机行事。现在,对于陈风来说,最合适的基地,就是扬州城,他既然已经成了扬州的达鲁花赤,那么,不管他是忠于谁的也好,总之,这里就已经是他的了,谁都夺不去。
而他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与周围其他义军的关系,尤其是西面的朱重八。还有自己的师傅,彭和尚,现在,自己成了扬州城的达鲁花赤,不知道师傅会作何感想?一切,都是天注定好了的,否则,为何要将自己扔到这乱世之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