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国公又气又急,一张老脸红白交错,好半天一声不吭。
大床上的皇帝容启眸光微暗,抬眸望向左相苏锦文,缓缓的叹口气:“左相指的是太子在宝芝林那边做出的事情吗?这件事朕已经知道了。”
左相苏锦文飞快的开口:“皇上,太子行事越来越让人失望了,他身为东宫太子,乃是我大历的形像,但是皇上看太子殿下做出来的事情,实在是有伤国本,不说我们大历的臣民失望,就说天下人听了只怕也会耻笑我大历的,请皇上三思啊。”
左相话一落,寝宫里一些朝臣附和:“臣等请皇上三思。”
皇帝容启扫视了寝宫里的一众人,最后缓缓开口:“太子今年才十八岁,还有待磨练,虽然他行事懦弱无能,但终究是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左相认为太子身上哪一条过错够得上重惩他的,就说之前在宝芝林那边发生的事情,他和秦王府世子秦灏打赌输了,要学狗叫,这也说明太子言出必行,说到做到,何况他还没有来得及学狗叫,便被荣亲王爷阻止了。”
左相一派的人个个眼神黯然,不好吭声,皇上一直以来都偏坦着太子殿下,以太子殿下所做所行的事情,虽然够不上所谓的重惩,但身为东宫太子,竟然做出这种种,换了一个人只怕早就成为废太子了。
由此可以看出,蒋国公府的地位依然稳固,皇上依旧惦着当日他登基之时,蒋老国公的从龙之功,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大床上的皇帝容启不看寝宫里的左相等人,而是望向了太子太傅:“赵大人,你要好好的教导太子,不能让他再胡来。”
太子太傅恭敬的垂首领命:“是,皇上。”
容启打了一个哈欠,挥了挥手下命令:“好了,既然朝中无事,各位大人出宫去吧,朕身子不好这段时间,各位大人好好的相互协助,共同打理好朝堂上的事情,关于太子的事情,朕心中自有定夺。”
皇上一声令下,寝宫内的大臣不敢再多说什么,纷纷向皇上告安,退出了皇上所住的寝宫。
夜已深,一众朝臣在承明宫门前分手,各自出宫去了。
荣亲王爷容凛的软轿刚出了皇宫,他派出去的手下弦月已经飞快的回来禀报所查得的消息。
“主子,属下查得消息,太子殿下在太子府里确实和在外面不一样,每回他在外面受了气,回到太子府便大发雷霆之火,听说太子府里有不少太监身受其害,有人被打死,有人受了伤,不过这些事情都被太子府的大太监郑同给担了,所以很多人不知道这是太子的手笔,都以为太子身边的大太监郑同心狠手辣,打杀了这些太监。另外,关于那首诗,属下也查过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古人所作,分明是太子的手笔。”
软轿之中,荣亲王爷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氤氲的雾气轻撩在他的面前,使得他的神容幽幽暗暗的,一双瞳眸幽亮如天上的星辰,唇角一勾便是邪魅诱人的笑意,暗磁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来:“有意思,这水越来越浑了。”
“主子,这太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弦月温润的开口,荣亲王爷挑高浓眉的凤眉,笑意越发的潋滟,修长如玉的长指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茶杯,呵呵轻笑声出口,在暗夜之中令人心惊胆颤。
“有能力的人一般是不会随便拿身边的人发火的,所以说太子还是那个懦弱无能的太子,至于我们今晚见到的人,恐怕?”
荣王爷停顿了一下,嗓音暗沉如酒:“太子很可能是个假的,弦歌,你说若是本王揭穿这太子殿下的假面具,这京城会不会越来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