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标一愣,随即摇叉苦笑道:“耻辱啊!属下没有一日能够忘记,那是属下从军以来屈指可数的惨败,刻骨铭心,军座”
“嗯志标,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刚开始没有,现在也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就在数时前,叶翠微叶琪字的五十二师独立团遭到了同样的埋伏,不过比你当初还要惨,时间也要短得多,整斤,团几乎全军覆没武器尽失,如果不是机炮营行军度太慢没能跟上,恐怕损失的就不止一千七百名官兵了。
想必你也清楚五十二师独立团的情况,这支具有光荣传统的部队的战斗力决不在你的教导团之下,几乎都是由三年以上兵龄的老兵组成,竟然在转眼间没了,大出我的意料之外。要是说偶然一次还能找些理由搪塞过去,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不得不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
你知道湖南对于我们是处于什么样的战略地位,若是让湘西的叶开鑫残部顺利展壮大的话,很可能会在某个关键时候给我们致命一击,因此我想弄清楚。为什么这股残部会拥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这两年那片地区究竟生了什么?会不会从另一个角度证实你当初的怀疑?”
陈志标犹豫了一下,在白崇禧鼓励的目光中低声说道:“两年来属下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并反复回忆了安毅与叶开鑫交往的前前后后,北伐之初叶开鑫还是我们革命军共同的敌人,归附革命之后在唐孟潇将军的缴械收编威胁下率部东逃,从此加入到中央军序列,安毅也是在那之后与叶开鑫认识的,不过,叶开鑫当时的副军长张弘杂却与安毅认识更早,当初张弘杂率领湘军二师苦守岳阳,死战不降,最后一举突破唐孟潇第八军四个师的重围向东亡命,在强弩之末的情况下,正好被当时网晋升代理工兵营长的安毅现,率领麾下所有能打仗的弟兄冒死拖住张弘杂残部,才使得刘经扶师长率领主力成功合围,没花什么力气就打了个漂亮仗。属下记得当时张弘杂将军被刘经扶释放前。还特意要求见一见把他几千残部死死拖住的安毅,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分手了,后来在江北的北伐中意外重逢,安毅已经成为少将师长,与张弘杂和叶开鑫也因此成为忘年之交白崇禧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张弘杂!这人我认识,保定毕业之后桂军6荣廷上下根本就不愿使用我们,我差点儿便加入了湘军第二师,当时张弘杂就已经是旅长了,整个湘军系统中此人最有军人风范,作风硬朗带兵有方,数他最能打仗,,接着说吧。”
陈志标点点头:“综合以上情况,属下猜测,安毅很可能出于与叶开鑫、张弘杂之间的交情,悄悄派遣教官组进入湘西四十四军帮助其刮练队伍,或者会接纳四十四军优秀官兵前往老南昌士官练基地培刮,或者双管齐下,否则目前的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可能拥有酷似于独立师的作战风格和严明军纪。
安毅培养练部队的确很擅长,也有一套独特的政治教育手段,加上安毅本人以及长期接受他和各科教官不断练的基层军官都很自律,独立师上到师长下到排长,基本个个都能做到身先工子“身作则。因此深妥基层官兵的尊重,传授和学习的讲二,二乐属下现在带领的教导旅,基本上沿袭了独立师那一套,可惜的是,我们没有独立师那么多优秀的具有一技之长的教官,也没有时间和机会从成千上万的官兵中选拔教官,属下为此深感遗憾。”
白崇禧缓缓站起:“这么说起来,你我的判断基致”,安毅和他的独立师在官兵培养方面闻名全军,此人心智过人,满腹韬略,年纪虽轻却老谋深算,从他打过的每一仗到如今他在江西创下的那么大家业,就能看出此人的能力,唉,,志标,慢慢来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和机会,只是目前恐怕不行了,从德公网才的电报和中央政府宣布的中央军三个军序列来看,蒋总司令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动手了。湘西的事情我们各军暂时没有精力去对付,我想想办法让何健去伤脑筋。现在情况紧急,必须把夏苍熙夏威字的十五师火调往鄂东,并且需要急令驻守宜昌的十八军立刻收缩阵型,严防川军偷袭,还要把叶翠微的五十二师调到湘鄂交界一线,以应付中央军随时可能起的进攻。
你也准备一下,如果情况紧急,说不定我们会冒着被冯玉祥截击的危险,尽数乘专列火南下加入战场,武汉不能失去,失去武汉一切都将会失去“是!”
陈志标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一下再次折返回来:“军座,有件事属下觉得还是禀报你为好,并非是属下嫉妒李鹤龄李品仙字将军,而是对一些事深感困惑,不吐不快。”
白崇禧惊讶地看了陈志标一眼,微微一笑:“志标,你的为人我很清楚,有什么荆情尽管直说吧“是!今日属下带领宪兵巡查。现李鹤龄将军麾下的很多将校都在饭店里大吃大喝,出手极为阔绰。属下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我们三个军虽然缩编为三个师,但仍然是军一级的人数编制,因此军饷一直成问题。距今为止,大家已经有三个月没有饷了,李鹤龄将军的将士哪儿来的钱?这事属下本不愿说,但是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所以只能冒昧地禀报,请军座见谅。
陈志标苦笑着说道。
白崇禧心中大吃一惊,脸上却露出从容的笑容:“没什么,这事你做得很好,没有错反而有功,这事看似很,却很可能会让军中将士生出误解。没事了,我等会儿给李鹤龄打个电话问问,你回去休息吧“是!”
陈志标前脚网走出房门,白崇禧脸色立变,沉默了一会儿,当即叫来副官安排车辆,数分钟后白崇禧在前后两辆运兵卡车和卫队的护送下,乘车直驱李品仙的五十一师指挥部。
享受丰盛的晚宴过后,正在惬意剔牙的李品仙听到值星官的急报,大吃一惊,白净的脸上阴云密布,双眼闪烁不定。虽然李品仙出身于广西苍梧,与李济深是老乡,但是从保定军校第一期毕业之后,回到广西6军第一师见习处处受排挤,连续两年没有获得任何的升迁机会,一怒之下李品仙转而投奔湘军,在保定老同学唐生智的关照下官运亨通,这一干就是十三年,从一个排长一步步升为6军中将军长,对唐生智抱有知遇之恩和同袍之情。
桂系假借之名西征武汉,在情非得已的情况下,又得到下野的唐生智许诺,李品仙这才不情不愿加入桂系,三天前老上司唐生智突然在天津现身,秘密赶赴天津会晤的李品仙现,原第八军党代表老上司刘文岛也赫然在座。
之后没费什么功夫,李品仙便欣然接过了唐生智的八十万现金支票,并获得中央将会尽数补全军三个月欠饷的承诺,于是李品仙回到驻地后立即召集各团长旅长秘密协商,满堂将校听说老上司唐生智已经返回,并获得南京政府的委任准备重振旗鼓,立即欢欣雀跃齐声赞颂,李品仙见状拿出四十万支票,命令军需官立即到银行兑现放全军将士,于是,这个由原第八军整编为五十一师的湘军嫡系从此又重新姓唐了。
可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摊牌的良机,白崇禧的突然到来让李品仙心惊不已,心想很可能是饷走漏了消息引起白崇禧的警觉。
李品仙深深知道自己的保定师弟白崇禧的手段,知道白崇禧对待叛徒和异己的凌厉阴狠,无论在哪方面他都不敢与白崇禧一较高下,可此番白崇禧突然出现不清自来,车子已经开进辕门来到了指挥部门口,想躲都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风纪,故作镇定地大步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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