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呆呆望着艾黎,随即诚恳地说道:“艾黎先生,请您告诉我灾区的详情吧,我的心非常焦虑,非常痛苦,我渴望了解真相,这样方能决定该怎么做才能帮助我的同胞。”
“将军,我知道您的仁慈和慷慨,去年的山东水灾,我就看到将军有一颗博爱而又善良美丽的心灵艾黎感叹完毕,痛苦地摇摇头,随即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详细道来。
二日。贺耀祖和安毅一行乘火车经陇海铁路到世渴”。五到西北军统帅冯玉祥将军和十余名将领的热烈欢迎。
冯玉祥与安毅握手时笑容可掬,爽朗地笑说没想到总司令会把我们的将派来,安毅则恭恭敬敬不敢丝毫怠慢。
见面完毕,冯玉祥看到随同而来的中外记者竟然多达四十多人,连忙询问老朋友贺耀祖是怎么回事?贺耀祖低声解释说都是自己来的,中央没有组织也没有拒绝。含含糊糊的回答让冯玉祥一时间无可奈何,转念一想随即大方地与记者们打招呼,命令麾下把记者们送入城中安排好,便与贺耀祖一起钻进汽车直驶华清池东面的军营。
安毅与老朋友孙良诚坐在第二辆轿车上,望着精神抖擞满脸红光的孙良诚,安毅低声问道:
“孙大哥,你怎么眼都不眨一下便辞去了山东省主席的职务,多可惜啊!真的是身体不适?”
孙良诚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没想到老弟你会来,还好吧?”
“不好!两列火车近千吨赈灾粮,先后在郑州和洛阳被韩复渠将军的弟兄截下了弟交涉不通只好作罢。车过洛阳之后满目凄惨,路边的树皮都没了,偶尔看到几个人都瘦成皮包骨,走路都困难,看来灾情要比弟想象的严重很多。
北上之前,弟已经吩咐江南制药厂全力准备,打算尽快把一批特效药品送过来,陕北的瘟疫和宝灵地区的痢疾不控制不行啊,可要是在沿途被扣下怎么办?正要找大哥你帮想办法呢。”安毅诚实地说道。
孙良诚摇摇头望向窗外,叹了口气转过来低声说道:“老弟,你是个重情义的实在人,这副菩萨心肠令愚兄肃然起敬,放心吧!粮食的事不归愚兄管,也做不了主,药品的事愚兄一定保驾护航,送到最需要的地弃去。”
安毅心中一黯,挤出笑容低声说道:“:卜弟来得太急,没给大哥准备什么礼物,后面卡车上的那个大木箱里有一百个足球和打气筒,还有弟请大哥试用的一支左轮手枪、一支仿柯尔特手枪、一支中正式机关枪、三千子弹和两套带钢盔鞋帽的新式作战服,都是弟占股的江南厂生产的,按照大哥身材估计着拿来,不知是否合适。
孙良诚感激地用力拍了安毅一下:“你还惦记着这事,愚兄收下了到了,这儿风景不错,华清池的泉水更好,晚上大哥好好陪你喝一杯,喝完一起下池子泡一泡“好咧”。
安毅微笑着回答,心里却满是苦涩。
简单的洗漱过后就是紧张的密谈,冯玉祥只带参谋长张之江、孙良诚等三个副手参加会议,中央政府这边也只有贺耀祖、安毅和民政部赵专员三人出席。冯玉祥一如既往地健谈风趣,仅用十几分钟时间就抛却了西北军与中央之间的误会,冯玉祥大度地表示根本就不相信外界传播的谣言。西北军全体将士坚决拥护中央的领导,绝不让一撮居心叵测的阴谋者离间中央与西北各省的关系。
冯玉祥的态度让贺耀祖和安毅等人颇为意外,但也感到非常安慰,既然能够澄清误会相互信任,此行的目的就基本达到了。
赵专员看到贺耀祖和安毅的任务这么轻松就完成了,连忙提出两列车被扣赈灾粮的事。冯玉祥显得非常惊讶,立即出门叫进副官,命令他立刻给韩复渠致电质询,严加痛斥,一定要把赈灾粮运送到西安,由陕西省政府统一放。
赵专员欣慰地连声致谢,贺耀祖和安毅脸上微笑,心里却明白这些粮食一旦落入军队手中,就再也要不回来了,但是两人都没点破,避免因此而造成尴尬,只是赵专员解决完粮食被扣问题后非常振奋,接着提出能否到陕北灾区去看看的请求。
冯玉祥身边的那宝珊担忧地解释:“恐怕困难啊!为防止瘟疫蔓延,我驻陕北守备部队已经封锁疫区,不再让任何人进出了,以预防疫情扩散酿成无法应对的大灾难,因此还是不去为好,请见谅!
感谢赵专员和中央政府的体恤关切,目前陕甘宁数省最急需的是药品粮食,江南制药厂制造的磺胶和本宁等药品极度缺乏,一支十五元的针剂如今被卖到一百元还找不到,一瓶六十元的磺胶药片如今一颗就卖五元钱,我军政部紧急下令查抄三省近百家不良药商,到头来也没抄出几箱供给越来越多的灾民,难啊!还有就是粮食,陕甘宁豫数月滴雨未下,土地干涸,活下来的庄稼没有去年两成,若是再得不到中央的统,筹赈济和全国各方的援助,估计要饿死几百万人“几百万人?我的天呐”。
文人气息浓郁的赵毒员吓得站了起来,着急地走来走去哀叹声声,安毅在贺耀祖的示意下上前把他拉回座位上:
“赵处长,坐下来慢慢想办法弟来之前看了一下《申报》和《东方新闻报》记者从灾区回去刊登的新闻,似乎没有传言中那么严重,党报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所以一切还是等弄清楚再说吧,等明天冯前辈麾下的几位民政厅长到来汇报,情况就清楚了。”
“《中央日报》哪儿敢刊登这些新闻啊?有些人为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