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禧哑然失笑。心里不得不佩服安毅的细密心机,桂系目前无力支持福建方面的行动,限于同一政治立场,道义上的支持和声援肯定要做,但这些都是表面文章,对福建方面除了精神上的激励之外,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帮助,好不容易获得两年休养生息的广西正处于关键的展阶段。任何的冒险都有可能导致两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
但是这些话,白崇禧是不会和安毅说的,哪怕安毅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判断出桂系将会采取的立场和措施,白崇禧也不会承认这一点,政治上的很多事情极其微妙,只能意会而不能明言。
白崇禧突然转变话题:“昨晚你似乎是故意激怒任公,对吧?。
安毅无奈地笑道:“什么都瞒不过老长官,是有这样的意思,但并非我安毅绝情,若是世叔需要我在资金方面的支持,我还是义不容辞的,不管世叔最后是胜是败,起码他也搏过一回,这世界上有胆量放手一搏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像我这样。不也是博生博死,才搏出今天的名望和地位吗?”白崇禧心中极为震惊和感动:“安毅,你总是让我捉摸不透。希望我们今后不要成为敌人
安毅灿烂一笑:“老长官,我们现在不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吗?。
白崇禧爽朗地笑了:“哈哈!的确如此,人生变幻世事如棋。令人感慨万千啊!”
“那么,老长官能否给我句话,我也好回去复命。”安毅趁机提出要求。
白崇禧高深莫测地笑问:“难道你还需要我的一句话吗?”
安毅拍拍额头,摇头一笑:“倒是安毅落入下乘了!哈哈,老长官,安毅期待你到川南一游
白崇禧客气地摆摆手,转过身示意安毅一起走回去:“去肯定是要去的,以行兄回来对我们说起川南,给予极高的赞誉和推崇,我和德公都希望有机会去拜访一下”对了,季宽兄的百余人在你的士官学校进修。学得怎么样了?。
“其中的五十人十天前已经乘飞机赶赴北平,追随季宽将军去了,剩下三十余人还在山地专业、无线电专业、政治保卫等专业继续学习,有六十余人由于跟不上,陆续被淘汰了。”安毅如实回答。
白崇禧点点头:“士官学校耍求果然严格,你们的淘汰率要比中央军校高很多啊!”
“也是今年才开始从严要求的,不过,被淘汰下来的人可以选择进入职业技术学院,或者以普通一兵的身份征召入伍,总之,不会让一个。人失去学习和就业的机会,除非他自己不愿意安毅解释道。
白崇禧又是一叹:“想念季宽兄啊!可惜了”
两人一起走到飞机旁,白崇禧上前与叶成和展到等人客气地道别,安毅握住黄旭初的手,又说了一会儿话才登机。
飞机向北飞去,在桂北上空转向东北方向直飞庐山。
安毅与坐在身边的叶成低声商量片刻,闭上眼安静地睡着了,桂系给予安毅的隐晦答复,足够安毅回去复命了。
后座上的机要副官梁子晏仍在和展到窃窃私语:“这就算办成了?”
展到闭上眼睛低声回答:“办不成也只能这样,谁能勉强谁啊?”
“对了,你说等回到叙府,司令会不会真的脱光了,让那个画家刘海粟帮他画**画?”
“你这家伙不会这么傻吧?司令之所以这么说,潜在意思是对刘海粟先生的鼎力支持,明白吗?你想想啊,玉成先生肯定会把司令的这个态度,转达给刘海粟先生和他的文人朋友们,大家一听怎么不受感动?这就成了,叙府很快就会成为全国知识界向往的自由之地,对我们树立开明开放的形象、注重文化教育的声誉,有着巨大的促进,明白了吧?”
“我的天呐”一句简简单单的玩笑话竟然藏着这么多心机,弟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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