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胡子,既然拿定主意了,咱们就索性干得漂亮些。”张承柱重重点头。
胡家林颇为感激:“弟想请大哥率领军法处前往,天亮时立即甄别,把阻击河边旅团时临阵逃跑的军官全部找出来,当着石友三部所有官兵的面,就地枪毙”
张承柱悚然一惊:“石友三和该部师旅级军官怎么处理?”
胡家林颇为头痛,想了想毅然决定:“副师长以上留下一命,全部押解南京,由军事法庭审判,咱们只要搞出一些口供即可。”
“剩下的官兵怎么办?怎么说也是一万八千人,不可能杀的完的。”张承柱摇头苦笑道。
“干嘛要杀掉,多浪费啊惩办一批恶之后,由政治部、教导大队和军法处联合,将其连长以上军官全部押解回保定大营再次甄别,剩余士兵打乱重编,分成八个团,给武器不给弹药,全部送往万福麟、庞炳勋将军部,安司令就在那边,知道怎么使用。
“现在廊坊一线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这一万八千多孬兵过去正好,把他们全都交给两个友军,立即赶上战场攻打天津。你们可别忘了,庞炳勋将军的督战队可比咱们狠多了,咱们的督战队对逃兵一般只是打上几十军棍,当官的才枪毙,他们可是通通砍脑袋的。放心吧,我这就给安司令去电,他会大力支持我们,说不定他恼火之下,索性连石友三都给毙了。”胡家林脸上露出阴狠之色。
这下张承柱乐了,他知道安毅的爱憎分明的脾气,北伐时期安毅就敢亲手枪毙溃逃的军长,更何况数年前石友三再次叛变时,在浦口兵站打死了奉命平叛的安家军数百将士,惹来安家军三个师毫不留情的围剿追击。这一次再犯在安家军手上,石友三的命能否保住都悬了。
张承柱和胡家林两个对越权处决石友三还有所顾忌,但安毅却绝没有这种担忧,而且以安毅今日今时的地位和权力,根本不必买宋哲元的账,就算战区最高司令长官程潜,恐怕也不敢说安毅什么不是,毕竟石友三的纵敌逃跑是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凌晨五点,石友三部步兵一旅陆续开进城北军营,五千余官兵脚步沉重,疲惫不堪,一个个又累又饿,军纪涣散,抱怨声、骂娘声此起彼伏。
第一旅少将旅长陈光然和几个团长却不敢对迎接的安家军官兵有任何怨言,跳下马将缰绳扔给侍卫,便跟随笑容可掬的黄应武等人进入中军院喝茶休息。
黄应武当即表示,由于接到通知才迟,还得再等两时汽车才会把饭菜送过来,请友军弟兄暂且休息,耐心等候。客气地表示完毕,黄应武还故意好奇地询问为何连夜开拔,不等白天再行军?
身材魁伟因天热光着上身的陈光然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指指天上说担心白天行军会招来日军飞机轰炸,所以连夜南撤了。
天色蒙蒙亮,步兵二旅、独立旅和直属各部陆续到达,前面到达的步兵一旅大部分官兵已经蒙头酣睡,后到的一万二千余人叫苦连天,人声鼎沸,拖拽火炮和背驮弹药物资的六百余匹驮马浑身是汗,步履蹒跚,气喘吁吁打着喷嚏,连嘶叫的力气都没有。
一万二千余人马进入大营就没了队形,无数官兵歪歪倒倒躺下喘气,营房前的空地上,横七竖八黑压压躺着一大片,马匹没有看顾、枪支撂到一旁,不少人脱下草鞋布鞋,仰天躺下喘着粗气,很多人就这么席地而卧,逐渐睡去,却不知安家军第五军团司令部直属各部的八千余将士已经分布在大营四面。
半时后,随着大营陷入沉寂,一颗红色信号弹升空,八千余将士从四面八方冲进大营,无数的自动步枪、机关枪和手枪指向混乱不堪的官兵,“放下武器”、“负隅顽抗格杀勿论”的吼声震天响起,接着就是“劈劈啪啪”的枪声传来,转眼间百余名匆忙抵抗的官兵喋血当场,惊呼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正在中军院子里大吃大喝的几位正副旅长和十几个团长大吃一惊,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看到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脑袋,桀骜不驯的一旅长陈光然猛然站起,没能骂上一句,就被一枪打爆了脑袋,庞大的身躯转动两圈,轰然倒下,砸翻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其余将校无比震惊地望着面无表情的黄应武和他冒烟的枪口,乖乖站起来,让安家军官兵缴械捆绑。
“老实告诉我,石友三和你们师部的将校在哪里?”黄应武用枪顶住了高瘦的二旅长吴振声的脑袋。
吴振声吓得面无人色,终于说出了真话:“石长官因为要赶去见宋明轩长官,求得冯治安将军的专列,早在午夜时分就跟随伤兵一道,乘火车赶往石家庄了……我们石长官不愿见你们,担心安家军将领心存怨恨,要不是有宋明轩长官的电令和保证,我们也不会经过你们的防区赶往石家庄的……”
黄应武恼火不已,大步走进偏房,猛摇电话,将情况向胡家林汇报。
胡家林无可奈何之下,立即给安毅去急电,请求安毅与刘峙通个气,立即捉拿石友三及其麾下将校,绝不能让这些败类逃出石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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