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机机舱的尾部连同被枪弹留下密密麻麻孔洞的尾翼一起,脱离了机身,机舱彻底洞开,密集的雨水一下子就从天空浇了下来。
“轰——”
这时,距离an5客机坠机地点五十余米外的湖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原来尾随客机后面攻击的日军飞行员在雨幕中没有计算好与地平线间的距离,战机不受控制,也一头栽进了湖水中,由于加度太大,引起巨大的能量释放,油箱里的燃油迅引燃,生剧烈爆炸。
两千米的高空处,看到下方湖面溅起的冲天火光,两名日军飞行员在狂风骤雨中绕着湖面盘旋一圈,迅拉升战机高度,如逃避瘟疫般离去。在日军飞行员看来,肯定是战机和客机撞在了一起,才会在湖面出这样剧烈的爆炸,原本非常简单的任务,竟然有两架战机损毁,让日军飞行员不愿意再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过多逗留,迫不及待地穿越云层,去享受阳光的照耀。
沈凤道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根本就没有想过天空中日军战机的威胁,看着从机身两边舷窗迅涌入的湖水,慌忙从客机的应急箱中取出两个干扁扁缩成一团的塑料气垫和一根呢绒绳,闪电般跳出洞开的机舱尾部,踩在缓缓下层的机身上,先拿出一个塑料气垫,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平日练道家狮吼功一样,冲着气垫里吐入大量空气,旋即捏住阀门再次深吸一口气,又迅吐出,如此重复五六回,很快一个能容纳五六人的气垫船就成型了。
沈凤道压紧阀门,匆匆忙忙返回正在快下沉的机舱中,两臂一手一个,先把一脸鲜血的安毅和叶青夹在腋下,大吼一声,脚在尚未浸水的舱尾靠椅上点了一下,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稳稳地落在外面的气垫船上。
沈凤道轻吁了一口气,把安毅和叶青摊开放在气垫船上,迅折返回机舱中,把同样生死不明的周紫微和另一个侍卫带上气垫船,随后又救出两个侍卫。
看到客机正在加沉没,沈凤道不敢怠慢,又把另一艘气垫船吹成型,剩下五名一息尚存的侍卫也被送到了气垫船上。
这时候飞机已经没顶,无法抢救出逝去的四名侍卫的尸。沈凤道向冒出大量气泡的水面默哀了一下,匆忙从身上取出呢绒绳,把两个气垫船拴在了一起,然后冒着蒙蒙大雨,手脚并用,牵着两艘船,向远处依稀可见的陆地游去。
南京,中山路上的国府西院。
听着窗外传来的雨打芭蕉的声音,看着对面日本大使吉田茂那张面目可憎的脸,蒋介石心中不觉一阵烦躁。
今天凌晨四点开始,九江以上水域,江防部队出动所有舰船,拦截日本商船,同时对试图闯关的三架日军战舰进行炮击,导致两艘沉没,另一艘遭受重创,其余的日军舰船在西南空军的威慑下,不敢反抗,被江防部队扣留后与商船一起向宜昌集中,近万日本侨民也被送往设置在宜昌对岸桥边镇的难民营地。
上午九点,日本大使吉田茂赶到国府,向南京政府递交了严正的抗议书。昨天才面对全国媒体表《决不妥协》演说,强调国人一齐牺牲,不留傀儡种子,无论通都大镇,荒村僻壤,必使人与地俱成灰烬,使敌人一无所得的汪精卫,似乎全然忘记了昨日的慷慨陈词,在一番赔罪后,觉得自己无法解决安家军的事情,便把吉田茂引到了蒋介石的办公室,随后蒋介石便享受到了一顿歇斯底里唾沫横飞的声音及视觉大餐。
从心底里,蒋介石对于吉田茂的抗议有些不以为然,现在两国正在华北打生打死,不说别的,就说东三省,不知道有多少中国人沦陷于日寇的铁蹄之下,队对准备逃之夭夭的日本舰只和侨民采取强制措施,不过是巫见大巫,并且此次行动还有一个底线,若是日本天皇公开承诺不在上海动手,或者日军大本营公开表态,在华北按照《塘沽协定》之要求主动撤兵退让,均可以实现人质和船只的获释。
但是,此刻吉田茂除了恐吓还是恐吓,似乎日本人主动挑起战争就是天经地义,中国人先制人便是对国际秩序和公理的公开挑战,真乃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蒋介石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不满,因为凌晨对日本船只和侨民采取行动后不久,美国国务卿赫尔、英国外相艾登、德国大使陶德曼便纷纷给蒋介石致电或者打来电话,表示英美德等国对中日战局的忧虑,要求中国政府必须在对日问题上保持克制,不要过度刺激日本政府,导致远东局势继续恶化。
早上蒋介石刚到国府西院不久,美国大使詹森亲自拜访蒋介石,表达了美国政府要求国民政府放人放船的意思,让急需得到国际社会支持的蒋介石无比被动。
在忍受了吉田茂半时的咆哮后,会议室门从外面被推开,侍从室第一处主任钱大钧神色惊慌地冲了进来,不顾吉田茂翻白眼的怒视,结结巴巴地向蒋介石禀报:
“校校长安安将军的专在在返回南京途被日军战机击落下落不明”
“什么?”
蒋介石霍然站起,心中就像被剜去一团肉一样疼痛,手中端着的茶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办公桌上,川越茂递交的抗议书瞬间被茶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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