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发出爽朗的笑声,赞道:“天狼,不愧为荒原霸主!痛快!痛快!”
莹子子心里微微惊讶,楚天似乎已经战败,怎么还会有如此的胆气?
天狼叹息,收回鬼头刀,返身上马却没有发出攻击命令,而是轻轻挥手,道:“我们走!”
近四百天狼铁骑,还有哈尔寨骑兵全部流露出惊讶之色,这完全不是凶残成性的天狼为人,一向遵循斩草除根的天狼竟然得胜不追击,是转性了还是偶尔发善心?
心里虽然有想法,但天狼的命令还是无人敢不听从,于是近四百铁骑跟随着天狼向哈尔寨骑兵走去,莹子子见到天狼铁骑肯撤退,也不明所以,但还是挥手让哈尔寨骑兵让出通道。
楚天收起鸣鸿战刀,脸上挂着微笑,向城楼的风无情他们挥挥手,表示强敌已退。
风无情他们点点头,放下始终戒备的短枪,提起黄天雄从古堡出来。
走出十几里之后,天狼亲信忍耐不住,发问:“老大,怎么不宰杀了那狂妄小子啊?”
天狼没有直接回答,仍然神态昂扬的坐在马背,双目闪闪生辉,道:“那小子是个厉害角色,身手也相当不错,我之所以没有现在杀他,是因为想要自己以后不太寂寞。”
几位亲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们始终没有发觉,天狼已经换了左手执缰绳,右手正垂在腿边,微微颤抖着,慢慢的滴着鲜血。
鬼头刀上的鲜血究竟是谁的,只有楚天和天狼知晓。
不远处传来微微凌乱的啼声,但声势依然浩大,天狼皱起眉头,他辨认得出那是自己探视放牧营帐的部下,训练有素的他们怎么会惊慌呢?难道他们也遭遇了强敌?
正在疑虑之际,几百天狼铁骑已经出现在视野中,领头之人正是天狼的亲信阿木童,他见到天狼等人,忙加鞭策马赶过来,脸上带着几丝血迹,身后横着个物体。
天狼不等他开口,先出声喝道:“阿木童,何事慌慌张张?放牧营帐的情况如何?”
阿木童勒马停在天狼身边,听到他的问话,脸上先是尴尬,随即悲戚道:“大哥,放牧营帐近两百兄弟全部被枪杀,无一人活口,无一人逃走,现场极其血腥。”
这些事情,天狼早已经从楚天口中得知,眼下经阿木童证实,心里也涌起淡淡悲伤,但他还是理智的指出问题关键:“阿木童,即使清理放牧营帐,你们用的时间也太长了!”
天狼没有理由不生气,如果阿童木早点过来跟自己会合,就不用受莹子子他们的鸟气,自己也不用被迫跟楚天应战,也就不会在心里留下阴影和伤口。
阿木童感觉到天狼语气中的怒气,忙解释着说:“我们赶到的时候,有一群狼正在放牧营帐寻找食物,所以人狼厮杀起来,大哥,你也知道,野狼凶残狡猾,实在难缠,直到半个小时前我们才把近八十只野狼击杀!”
阿木童怕天狼不相信,还从后面提起一只重伤的狼,道:“大哥,你看,这就是领头的狼王,伤了我们几个兄弟,如果不是它先前有旧伤在身,恐怕还很难击伤并捉住它!”
天狼没有用手接过来,而是扭头审视几眼,狼王身躯染着鲜血,但脖子上的白毛却依然光滑,眼神带着倔强和凶狠,不怒而威,见到天狼盯着它,拼尽最后一口气嚎叫。
荒原上最凶猛最强悍的人是天狼,但最凶残最凶狠的猛兽却是真狼,联群结队的觅食,单是其啤叫声足可教人胆寒魄落,尤其是狼中之狼的王。
所以,狼王的嚎叫让天狼等人心里微微颤抖,随即这丝颤抖化成了愤怒。
天狼眼里凶性闪过,左手亮出鬼头刀,劈过狼王的白脖子处。
鲜血溅射,不仅染红了鬼头刀,也洒在阿木童的脸上。
狼王的身躯掉在地上,狼头却提在阿童木手上,狼眼散发着宁死不屈的光芒。
‘轰’,响雷炸了起来,伴随着草原许久没有过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