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总是落寞而且廖寂,虽然各种的灯光依旧卖力的闪烁,但绚丽的光华却给凛冽的寒风带去了色彩,只留下一片片冰凉的冷光以及一片片被风卷起的瑟缩的枯叶,在冷寒的驱使之下,所有的人都裹紧衣服行色匆匆。
没有人发现十几个杀气浑厚的人潜进了天华居。
天华居是沙琴秀的居住地。
晚上七点,沙琴秀在房间梳妆打扮,茗儿站在旁边伺候。
饶是茗儿,也不禁为沙琴秀赞叹,黛眉细而弯、淡雅怡人,秋水明眸散发着清澈而自信的锐光,这张毫无半点瑕疵、古典韵味十足的瓜子脸庞上,蕴藉着一抹朦胧与羞涩的淡雅纯美,给她增添了一抹惑人心醉的魅惑之态。
一身深绿戎装,完美的凸显出她那玲珑浮凸诱人迷乱的修长娇躯,风姿优雅而淡然,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亲近之意,但是她面上始终保持一丝若有若无的严肃气息,似乎告诫所有的图谋不轨者,不要妄动心思。
茗儿嘴角扬起笑容,拍手赞道:“小姐,你今天实在太个性了,我想,整个庆功宴上,你是最耀眼最漂亮的人儿,保证那些营长团长师长都对你为之侧目,然后回去狠狠的教训自家黄脸婆青春早逝。”
沙琴秀宛然轻笑,脸上闪过幸福之态,道:“只要有他的地方,别人的眼里就永远只有他,但我不嫉妒,相反我以他为荣!”
这个他,自然是指楚天。茗儿轻轻点头,然后转移话题:“小姐,我们出发吧,宴会8点就要开始了。”
沙琴秀抹平身上的皱褶,随即向门口走去。
刚刚拉开房门,就听见几声惨叫,楼下的护卫全都倒下了,沙琴秀和茗儿心里巨震,条件反射的去摸腰部的枪,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近十把短枪已经对准她们的脑袋,然后轻车熟路的下了她们的枪,并把她们向房间角落慢慢迫去。
七八个人用枪半围着她们,随即闪现出一个女人,一个让沙琴秀和茗儿恐惧却又痛恨的女人,天娇,她的手里正缓缓的把玩着一个黑色炸弹,见到沙琴秀盯着她,微微冷笑:“沙小姐,好久不见,想不到再见却是这种方式。”
沙琴秀压制住愤怒,死死的盯着这个阴险狡猾的天娇,知道她有备而来要对付自己,但还是语调冰冷的斥责道:“天娇,你什么意思?这里是金三角,不是你们突突分子放肆的地方,赶紧给我滚,否则不客气了。”
天娇不置可否想笑笑,举起手上的黑色炸弹,淡淡的说:“知道这个炸弹的作用吗?它会让竹楼的悲剧重新回放,我想要看看楚天亲手杀死自己的女人,会是如何的痛不欲生,也想看看你是对楚天求活还是求死。”
“卑鄙,无耻!”沙琴秀止不住的怒骂,如果真要楚天亲手杀了她,她情愿选择跟这帮人同归于尽。
天娇理理头发,踏前几步望着沙琴秀,意味深长的教导着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我活着,而你死了,楚天也死了,甚至整个沙家也会易主。”
茗儿的左脚踩到沙琴秀换下的服装,见到里面还有把短枪,于是定定心神,忽然装出兴奋之色,大声喊道:“楚天,救我们!”
天娇条件反射的回头望去,几位突突分子也微微发愣,外面明摆着两个兄弟放哨,怎么还有人能够潜进来而不被人知晓呢?
在这瞬间,茗儿左脚挑起衣服往沙琴秀踢去,喊道:“小姐,拿枪!”然后整个人视死如归的向醒悟过来的天娇扑去,突突分子见状大惊,忙抬起手中的消音手枪射向茗儿,十几发子弹毫不留情的击在茗儿身上。
茗儿敏捷的身子像是折了翅膀的鸟儿,在离天娇的半米之处陨落,倒在地上喊出最后几个字:“报,报仇!”随即抽动片刻就死去,鲜血从枪口处涌了出来,流淌着光滑洁白的大理石。
沙琴秀反应极快,在衣服横过之际就拔出了短枪,然后趁着茗儿转移突突分子们的注意力,就地滚起到了床头角落,见到茗儿血溅当场,止不住的悲愤起来,右手抬起打出两枪撂倒两名突突分子,口里悲戚的喊着:“茗儿!”
天娇见到沙琴秀逃脱掌控,还开枪射杀两位兄弟,忙找隐藏物躲避并喝令突突分子赶紧抓住她,沙琴秀还是自己计划的重要棋子,岂能让她逃走或者死去?那样岂不是让自己无法享受楚天的悲痛欲绝?
猎手,不仅喜欢猎杀猎物,更喜欢看猎物的挣扎。
剩下的四五个突突分子向沙琴秀方向不断的射击,沙琴秀愤怒的打出七八枪之后,就冷静下来了,知道天娇不想致自己死地,暗想着必须逃出去,否则子弹打光的时候,自己还会被突突分子抓住,然后利用自己击杀楚天。
天娇似乎看穿了沙琴秀的心思,再次喝道:“慢慢压上去,她快没子弹了!”
几名突突分子交替掩护着向沙琴秀摸去。
情形变得危急!
沙琴秀的眼睛见到旁边的窗户,感觉一丝生机,忙开枪打出三发子弹把突突分子压制,然后跃身而起撞破玻璃向楼下跌去,刚刚落地还没有来得及逃走,就听到‘砰’的枪响,左腿钻心的痛疼,随即几把短枪再次对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