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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从何来(91)三合一(客从何来(91)孙重海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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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其实也不是不能说。以后公子说不得还得光顾我们……”

一听‘光顾’这个词孙重山就皱眉。

红娘咯咯便笑,“我说的光顾啊,是生意。比如,公子想知道宫里今儿吃什么,皇上有没有跟皇后宿在一起,皇上是高兴呀还是不高兴……这些,我都能想法子打听到。我想,总比公子你叫人打听要方便的多吧。”

消息?!

红娘点头,“如何?可成?”

这倒是靠谱些,也有些实用的地方。

“如果需要,我找姑娘买!”

“错!”红娘抬起头来,带着几分傲然,“消息不卖,我们只换。”

换?

用什么换?

“用消息,或是帮我们办事――来换!”

孙重山当即就冷了面色,自己进出御书房,这地方的消息岂可轻易透露。真要是泄露出去了,第一个怀疑的当然还是自己。这哪里是帮衬,这分明就是要自己的命。

红娘也不急,“不想用消息换,也可以帮我们办点的小事嘛!”

什么样的事是小事?!

红娘推开船舱的窗户,孙重山就看了出去。就见相隔不远的船上,船头上站着一女子。这女子身形婀娜丰||满,面容是生平仅见的绝色。她看过来,眼波流转间,多情又婉转。还要再看,两船错身而过,早不见人影了。

红娘将窗户合上,“归云年轻的时候是何等风情咱们没见过,只是传言是极美的。”

孙重山见过中间的归云,“只说长相听与风情,不及此女多矣!”

“归云让一帝王的无法把持,你觉得此女如何?”

“献给皇上?”

“那倒也未必!”红娘不急着说这个话,只问道,“长安城的人私下里都说,要论起颜色殊丽,那么些高门贵妇名媛千金,当属林雨桐颜色最佳。此女比她如何?”

孙重山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然后呵呵冷笑一声,“这话若是你主子要问的,我此人没有合作的必要。这话若是你要问的,那我奉劝姑娘一句,别找死。”

红娘一噎,“公子误会,我并无亵渎咱们这位郡主的意思。我只是听说,林雨桐跟原配皇后有许多相似之处。宫里那位皇后没人见过面容,但就身形而言,跟林雨桐及其相似。有人说那就是原配皇后,也有人说,那是皇后的替身。不管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公子若是有法子叫蒋公看见此女,那之后三年的消息交易,不用公子来问,我自会告知公子,如何?”

给蒋家?

对!

只叫蒋平看见?

对!

这该不难吧?

是不难,可这女人搁在蒋平这样的国之柱石的身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事……便是办,也不能悄无声息的办。

“你等我回话吧!”下船的时候,他留下这么一句话。

而后没几天,四爷受到一张请柬,是青云先生送来的。

林雨桐扫了一眼,青云先生?

“从燕京来了?”之前四爷在燕京,跟此人相交。他是金石大家,在金家没发迹之前,就跟四爷交好了。这是必去的。

叫人回复的时候林雨桐还专门叫人去打听了,若是带了夫人前来,林雨桐肯定要去拜访的。另外,也叫人看看他是在哪里住,若是住的不方便,可以上家里来住。

不想回来说,青云先生在燕京会馆住,住的极好,不过来了。

各地在长安都有会馆,像是燕京会馆,背山面水,开朗疏阔,院子一个连着一个,是极方便的。若是需要待客,有专门的宴客厅可用,是个极为妥当的所在。

这种场合,林雨桐自然就不跟着。四爷带了两随从,悠悠哉哉的就过去了。礼也没带别的,就是一块奇石,这就成了。

原以为只是小聚,结果四爷到了才发现,今儿好像有点热闹呀!

青云先生从里面迎出来,把了四爷的臂膀进来,“是打算小聚的,谁知道碰上两淮几个故交,结果你瞧瞧,闹腾的很。”

难得见一热闹,四爷也没多想。青云先生交友广泛,金石一道,能玩的起的那是非富则贵。江南商人,那一项是崇尚儒商,各个都是读书人。人家也不是附庸风雅,就是真风雅,也有银子风雅。属于风雅起来的那种人。

换言之,青云先生碰上有钱的朋友了,人家一高兴,来点助兴的,情理之中而已。

他顺势就进去了,哎呦!熟人还不少,林雨权就在其中。这边郎舅俩还没说几句话呢,蒋十五也来了。

三人面面相觑!

林雨权跟青云先生在燕京就认识,在四爷认识对方之前。这个请一个不请另一个也不好,就凑到一块了。

蒋十五就道:“青云先生在雍州的时候,我见过。当时为了观摩壁画,老先生在野外呆了几天几夜,病了。恰好我路过雍州,帮了小忙,有些交情。”

原来如此。

不一时,人多了起来,三人也就散开了。各自身边都有人围着人,谁也没注意对方。

本以为是老友小聚,谁知道弄成了这个样子。

很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了。

四爷觉得没意思,就往出走,青云先生就跟出来了,找四爷说举荐先生的事。

“与雕刻一道儿上,子川先生堪为大家,只是很少收徒。我将你的意思传达之后,对方倒是想来瞧瞧。”

“有劳有劳!小女能否拜师,剩下的只看她的造化了。”

“至于你说的先生,北溪先生学识过人,然则性情太过不羁,他这般性情之人,哪怕是学识过人,也无一人愿送孩子拜他为师,你选此人,可得谨慎?”

四爷诚心道谢,“本该亲自去请,然则琐事缠身,走不开身。回头我再手书一封,劳烦先生带去,也是我的诚意。犬子顽皮,不喜拘束,严师恐磨去了他的锐气。北溪先生之性情,正合适。”

有慈母严父,便不需要一个更严肃严厉的先生。一个契合度高的老师能叫孩子心理上得到一些舒缓,这是合适的。要不然,老师严肃了,就得自己不羁。不羁这种事,对自己来言,还是算了吧。

两人正站在廊下说着话呢,突听的‘叮咚’一声琴音响起。这一声听不出弹琴人的资质如何,却能听出这琴的音色。

怎么说呢?四爷也不由的侧耳,这是什么琴,能听出几分金属的铿锵之声来。

紧跟着,琴音一串,能想象的到,这是弹琴之人手指随意的抚过琴弦的声音。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比钟!”

“对!这是比钟!”

接触的人多了,四爷也搜集了一些信息。这个比钟琴跟四大名琴之一的号钟差不多。号钟是说这个琴声音堪比大钟,振聋发聩。而比钟,也是说这个琴的音色极为特殊,有青铜大钟一样的音色。

不过不同的是,号钟事大周时期的名琴。而这个比钟,当真不久远。就是前朝天母娘娘曾经拥有过的。不过此琴后来就消失了,随着天母娘娘的仙逝,杳无踪迹。

而今,好端端的听到类似于比钟琴的声音。

好些人奔着声音的地方找去了,林雨权却过来站在四爷身边,“应该不是比钟琴,那琴没丢。在老王妃手里,只因外祖母幼年弹过此琴,后来这琴便被老王妃封存了,谁也不许碰。后来王府抄家,不知道有没有抄出此物。”

如今骤然出现在这里,不管是不是,都是事端。

是啊!有此琴不说藏着掖着,反而故意露了行藏。

四爷没兴趣参与,又不是桐桐喜欢这东西,非得弄到手。他低声道,“往东走二里路,有一家遭遇不错,配着米儿酒,一绝!”

那就走吧。

两人才一动,蒋十五就跟上来了,这位也机灵的很,凡是跟前朝有点瓜葛的他都不沾,走走走!去别处消遣去!

二里路而已,走远了还是能听到琴声。

林雨权一边走着一边随着这琴声打着拍子,“琴是好琴,就是这弹琴之人的技艺,差强人意。”

蒋十五跟着点头,“该是女子,还是一无无缚鸡之力且性情柔顺的女子,此种人用这琴不合适。”

林雨权站住脚,回头望,“这琴要是给小妹,怕是真能伏兵十万一曲也可退敌……如此,方不负这般好物。”

想的怪美!然则你家小妹并不爱弹琴!一曲退敌什么的,哪里有真刀真枪杀起来痛快。

四爷摸摸吐槽完,接话说,“别人用过的,她不爱用。”

这道也是!

“真该见识见识,什么做的琴弦,怎么做的……”蒋十五有些可惜,一步三回头。

林雨权摆手,“没用!名琴之所以有名,就在于独一无二。而且,此种琴能成名|器,必然是许多天意的偶然在其中,否则,也不会这般难得了。”

三人说着话,从此处一小码头上了船。船上别的吃食没有,就是糟鱼。一大盆,再来些甜甜的米儿酒,热滚滚的下肚,那叫一舒坦。

三两杯之后,蒋十五就说起了林雨根去凉州的事,“几时动身?可要人去送?”

林雨权靠在船舱上,“不用管他,他就是躲亲事去的。你可千万别多想。”

蒋十五一愣,便笑了,也不知道是当真了还是没当真。只得跟着林雨权转移话题,“说的谁家的闺秀,他不乐意?”

“水军都督家的!”林雨权摆手,“嫌弃人家姑娘黑!你说在海边吹的,能不黑吗?回来养养就白了。结果这小子死活不愿意,想跑。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此事,我会一力促成的。”

四爷就道,“不乐意便罢了,何苦强迫他?”

“不强迫他,就得强迫别人。跟那边的联姻势在必行!不是他,那你说,强迫谁?我儿子可在家里哭了,说他也不要黑姑娘。那就剩下世林和宝昌了!世林乖,也知道顾全大局,逼一下估计是真行。宝昌可就不好说了,逼急了他他真能给你跑没影。”说着就看蒋十五,“要么,根儿留下,给世林把那边的亲事定下来。”

蒋十五心中一跳,蒋家本就捏着军权,完了还跟水军都督家联姻,是嫌死的慢吗?他连忙摆手,“那还是根儿吧!孩子的婚事我做不得主,柳儿已经在相看了,势必要找个温柔娴静的姑娘匹配。家里现在什么事都随她的意思!”

话题便这么被岔过去了。

完了下船的时候,一人带了一罐子的糟鱼块,然后各自归家。

一罐子鱼块,家里这么多人,老人孩子一人两块,尝了个味儿便完了。

老太太觉得入味好吃,周氏说,味儿太重,晚上擎等着半夜口渴喝水。几个孩子纷纷问在哪里买的,他们也要包船去吃。只二房的月华,嫌弃那个味道太冲,用帕子捂了鼻子退了退,一口也没吃。

把孩子留在老人那边玩,四爷跟桐桐先回屋。回来了,四爷才说起那琴,“也是怪了!本来在王府的东西,怎么就露出来了。这琴要么是制作工艺特殊,要么就是用的材料特殊……如今都忌讳早前那些跟庙学有关的事,怎么这个还偏偏往出露呢?你得有心理准备,这琴既然在王府,是老王妃的收藏之一,必是有人要问你的。”

别给露馅了!

而林雨权在家也跟父母说这个事,“那琴,娘可见过?怎么露外面去了?”

孙氏皱眉,“当初查抄的单子本就没有那把琴。之前,你外祖母想找呢,结果查来查去,没找见。”

外祖母喜欢那把琴?

嗯呢!

知道这事的人多吗?

你们都不知道,你想想知道的人能有几个?

“没几个人,刚好我知道。”蒋平起身,冲儿子摆摆手,“回去歇吧。既然是皇后喜欢的,恰好我又知道了,能不去把琴弄来吗?”

这都落雨了!

下刀子都得去!这才是做臣子的本分!

“我替您去!”

你不懂!这事替不了,就像是谁也不能替代谁尽忠一样!

这是个态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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