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副主任有强烈的预感,如果自己说出来,可能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面对着许乐执着而坚定的眼神,想到这名军官令人震骇的权限等级,犹豫片刻后终于哑声说道:“牛得录。”
“谁是牛得录?”许乐转身望着宪章局官员们问道,没有人回答他,但顺着那些人的目光,他眯起了眼睛,盯住了面前不远处的那名中年官员,先前也正是这名官员极为恼怒地喝斥他出去。
“那个基点由我全权负责。”
牛得录看着面前这名年轻军官,思绪因为白副主任的到来而微显混乱,但声音却一如既往般展现着宪章局官员特有的冷淡:“怎么了?有什么事?如果没事,那快点儿离开,我现在没心情说这些破事儿。”
许乐看着面前这张满是冷漠表情的脸,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是想要把这张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全部记住。
他是一名联邦军官,即便对那名愚蠢的宪章局官员有再多的意见,也只想着按照即定流程向上级进行申诉报告,走入数据中心,也只是很想看看究竟是哪个愚蠢的王八蛋,害死了自己这么多兄弟,并没有准备直接做什么。
然而此时看着这名官员的脸,他明白自己还是想错了。
宪章局就是宪章局,伟大光辉庇护下的官员们,根本不会在乎他们的错误会害死多少普通的联邦士兵,他们的心中根本没有什么后悔悲伤歉疚,相反只会愤愤不平于自己的小失误所带来的颜面损失。
于是连续几天一把火点燃的无数根香烟凝结成的灼烫终于在胸口里翻滚起来,烫的他心口越来越热,眯着的那双小眼睛越来越亮。
“你是猪吗?拿着技术手册还能搞错。”他看着牛得录的眼睛,用淡漠的语调说着损人的字眼,“联邦花这么多钱养着你这种人,你能不能稍微专业一些?”
房间里一片安静,宪章局官员和军官们愕然看着这个突然来到的人物和他们所不能了解的愤怒。
“你说什么?”牛得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快要因愤怒而冷笑。
许乐没有理会他:“我们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我的队员从来不怕死,但我们不应该为了你的愚蠢而付出这样惨烈的代价。”
“你知道为了你的愚蠢,有多少人死了?”
“你是七组的许乐?”牛得录终于反应了过来,面色微变,旋即羞恼愤怒地尖声说道:“这是常规错误,是手册里允许的误差偏值!你一个大兵懂什么?你正在接受调查,有什么资格来质询我?”
白副主任感到事态快要失去控制,急忙走到许乐身后,不安说道:“许乐中校,相关报告我们已经送回了局里,一定会有一个令你满意的处理意见,我相信到时候局里绝对会第一时间通知您和您的部队。”
牛得录和同样开始愤怒不平起来的宪章局官员们愕然看着自己的上司,心想这几天正是您愤怒于这名军官不遵军纪和散漫作风,强力要求进行调查,怎么此时却忽然转了风向?
“我本来只是想给国防部打打小报告,告告小黑状。但这时候忽然想明白了,你们宪章局习惯了天上地下最大,这名官员会受到什么处理?写一篇情真意切的检讨,或者被派到矿星上去检查设备两三个月?”
许乐用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平静说道:“可我的人死了很多。”
说完这句话,他便沉默无语,像石头一样坚硬的拳头却动了起来,向面前狠狠地砸了过去。
拳头砸到那名宪章局官员的脸上,砸飞又一副眼镜,砸出一道愤怒飙上屋顶的血花,将此人砸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声。
然后他又一脚重重地踹了上去,清晰的骨裂声残忍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不知道那名宪章局官员有几根肋骨断了。
……
……
(明天去云南,大家都明白,呵呵,放心,绝不断更,就算喝多了,我也一定会写完再睡,只是若更的太夜,大家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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