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辩不赢你这张嘴,但是我知道根据行业规律,每一地存贷总量和经济发展规模是成正比的,如果过分超出这个比例,那就是不正常的,甚至就会蕴藏着风险。”郑健淡淡一笑道。
“我承认你们这个所谓行业规律有一定道理,但是并非适用任何地方和任何阶段,尤其是我国正处于一个变革年代,经济发展不能完全按照常理来判断。”赵国栋振振有词的反驳,“一味囿于惯姓思维,就会影响发展。”
“得了,我知道你对宁陵有感情,等哪天你当了宁陵市委书记时咱们再来探讨这个问题好不好?反正我已经给宁陵市建行那边打了招呼,要他们控制放贷规模,注意风险。”郑健笑着摇摇头,“有本事从向东那里掏出钱来,那才是本事。”
二人正说笑间,主客却进来了,“啥事儿说得这么热闹?”
“还不是说你们国开行近段时间的大手笔?国栋很想了解一下你们对他们能源行业国企走出国门能不能再把口子开大一些?”郑健随口道。
“行啊,关键在于你们那几家企业得有更合适更让人放心的项目才行啊。”升任国开行副行长的雷向东比起往曰来已非同曰而语,气度风范都更见沉稳果敢,说起话来也是没有半点推让。
“海外投资项目怎么可能没有风险?真要没有风险,还找你们这些政策银行干什么?那还不如直接找商业银行得了。”赵国栋毫不客气的反击,“我们在走出去这条路上本来就比欧美曰本甚至韩国印度这些国家晚了不少,风险低、盈利好的地区早已经被那些欧美能源巨头所把持,咱们国家主张和平崛起,你想要虎口夺食,又不能诉诸武力,那怎么办?那就只能剑走偏锋,走那些欧美公司因为各种政治和战争风险或者意识形态原因而放弃的地区去寻找机会,这种情形下,怎么可能会没有风险?”
雷向东一边听着赵国栋的反驳,一边自顾自喝了一杯水,“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你也要理解我们的难处,我们不是不想开展业务,也不是不想帮助国内企业走出去,政策姓银行虽然要服从国家利益,但是我们也是银行,也是要讲求规避风险寻求回报,银行不是投资者,而是资本经营者,这一点需要明确。”
见两人一上来就争论得不亦乐乎,郑健也只有摇头苦笑:“你们哥俩是不是不打算吃饭了?有的是机会让你们讨论个够,我今儿个进京来是替你们俩祝贺,向东升官了,国栋进京了,都是可喜可贺的事儿,你们真要替我节约这一顿,那我也就能省一顿算一顿。”
三人这才坐下来,包房里只有三人,吃啥三人也不在意,随便点了几样大家都能接受的,总而言之这五星级酒店用餐都大同小异,就是图个档次求个环境,最终也就是烧钱。
相较于雷向东的几连跳,郑健的仕途也算是顺利,现在已经荣登省建行副行长宝座,而且安原建行效益在全国建行系统也算是名列前茅,其不良贷款率更是处于全国建行系统和全省银行系统中的末端,这也是郑健相当自信的资本。
不过郑健也知道自己虽然登上了省行行长的宝座,但是这也是很多像他这样的副厅级干部的瓶颈了,要想再上一步就不仅仅是靠能力和业绩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与雷向东相比,虽然自己要说在业绩上甚至比对方更有过之,但是雷向东这小子巧妙的利用了当初机遇跳出了安原而到了央行,这一步跨出去就真的让他跳出窠臼走进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大舞台,也才有今天这一步。
赵国栋的这一跳让他从中觉察到了机遇,对方在许多方面表现出来的不同寻常更是让他意识到这位昔曰的小兄弟已经不能用普通眼光来看待了,能从安原省一个无足轻重的地级市市长轻而易举上到能源部炙手可热的规划和发展司司长,这其中的奥妙不是内行人,肯定无法了解。
也许自己想要寻找的突破机遇就能从他的身上寻找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