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君诚公司的保安,他对君诚集团很是留恋,像君诚集团这样的工资待遇和工作环境,这保安觉得只要自己离开之后,很难再找到这么一个称心如意的地方。尽管这个副总出言不逊,而且甩了自己一巴掌,他也不敢还手。
想到女友的父母因为自己乃是君诚集团的员工,这才不再阻挠自己这个外地打工的跟他们的女儿交往下去,这年轻保安的拳头,不觉更软了几分。
“打呀,小子,你有胆量就打呀!”那何副总看着将要挥到自己脸上的拳头,开始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已,但是看到年轻保安的犹豫,他的气势顿时再次上来了。
王子君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只是朝着李哥看了一眼,就扭过了头。
“李小柱,给我揍他!”李哥在王子君扭头的瞬间,脸上顿时一烫,他跟着王老爷子多年,被王子君专门找来保护秦虹锦的,现在秦虹锦被抓,而他手下的保安被打居然不敢吱一声,这不是把自己当成软柿子随便捏了吗?!
“李悦龙,你说什么……”那何副总此时气势正高,正想要趁机的他,顿时就朝着李悦龙大声的呼喝道。
“啪”,一个大大的耳光,狠狠的摔在了他的脸上,这个耳光,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响亮,在这个耳光之中,何副总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一缕缕的鲜血()。
刚才保安李小柱被打,君诚集团的这些管理人员还不觉得太震惊,但是此时一直在公司之中位高权重的何副总竟然被保安扇了一个耳光,这让他们彻底呆在了那里。
“你……你……”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何副总,在这一刻想要说几句硬话,但是李小柱那瞪得大大的眼睛,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一阵的恐惧。
“李小柱,给我将何荣路请出公司。”李悦龙到底还是军人作风,不等何副总说话,就朝着李小柱一挥手道。
李小柱在保安队伍里的人缘不错,刚才被何副总给打了,这些平日里相处得像亲兄弟似的保安,心里就看不过去了,此时一听李悦龙的吩咐,立马围上来了,架起何荣路的胳膊,就往会议室外面拖了出去。
“小子,你们会后悔的,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不但救不了秦虹锦,还会把君诚集团也搭进去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就会跪着来求我的……”何荣路满是仇恨地怒视着王子君:“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过不了几天,我就会让你像狗一样的求我,你等着瞧好了!”
对于几乎有点歇斯底里的何荣路,王子君根本就不屑于计较,在他看来,这何荣路就是一条被惹急眼了的疯狗,打到他的痛处了,嗷嗷叫两声是很正常的,自己是没必要跟他计较的。
不过他不理会,却并不代表其他人不理会,那李悦龙跟了王老爷子多年,这点主辱臣死的信念还是有的,当下朝着往会议室外面去的何荣路看了一眼,厉声的说道:“李小柱,给我封了他的嘴。”
李小柱正夹着何荣路的手臂,有点腾不出手,不过一个恨透了何荣路的保安,却是在听到李悦龙的吩咐之后,就手脚麻利的从会议室一个放杂物的小柜子里拿出来一个抹布,二话不说塞住了何荣路的嘴。
没有了何荣路,整个会议室里顿时平静了下来,但是此时大部分的人,却都是以疑huo的目光看向王子君()。
“我叫王子君。”王子君在会议室中间的位置坐定,朝着四周坐立不安的君诚高层淡淡的说道。而就在他坐下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幽香,却从椅子上传了过来。
这幽香王子君很是熟悉,几年来,这味道让他沉醉不已,想到已经被人带走的秦虹锦,王子君眼中的厉se一闪而逝。
“秦总出了点小事,公司目前出现了困难。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这些问题都是暂时的,很快就会得到解决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你,你,还有你,我们这些君诚集团的员工,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对待这些人才,公司一直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必须重视人才,把大家看作公司的财富和未来。这一点,我相信大家应该是感同身受的。”
“现在,我希望大家能在集团遇到困难的时刻,能够坚守自己的工作岗位,与集团患难与共,集团是不会亏待大家的。”王子君声音不高,但是一股威严从他的身上直传而出。
作为主持山省团省委工作的副,王子君已经不觉之间养成了一股威势,在这种威势之下,就是一些处级干部,都感到战战兢兢,更何况这些公司的管理层。
章晓枚的手中,有着证实王子君身份的证明材料,这些东西都是秦虹锦在很早以前就交代给她的。在迎接王子君来之前,她就将这些资料准备好了,想要帮助王子君随时接掌公司,可是看到眼前这个年轻男子那充满了压制的姿态,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份担心好像有点多此一举了!
王子君的讲话不长,二十多分钟之后,会议室里就只剩下章晓枚和李悦龙两个人了。
“李哥,有些天不见了,在南边还适应吧?”王子君脸上的严肃神se消失的干干净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烟递给李悦龙,满脸笑容的说道。
李悦龙有点局促的接过烟,默默的点上道:“子君,我没有尽好我的职责,让秦总受委屈了……”
王子君摆了摆手,道:“这不是你的错,有些人想要而已()。”
“子君,这件事情,是不是和秦老爷子商量商量?”作为王子君安排过来保护秦虹锦的人,李悦龙对于这里面的情况知道不少,他更清楚这惹事之人在粤市里有着什么的地位。别的不说,就凭人家一句话,就能够煽动各个职能部门,将一直遵纪守法诚信经营的大集团弄成这个样子,其权势由此足可见一斑。
王子君点了点头道:“和秦老爷子商量,这是一定的,不过在商量之前,李哥,你帮我搜集一下南隆集团钱长胜和赵平川川的所有资料。”
“这些资料秦总也让我搜集过,我早就准备好了,我这就给你送过来。”
李悦龙的回答,让王子君心里一松,如果临时搜集,很有可能会有时间偏差,但是现在秦虹锦早就搜集过了,那就能够让自己省很多的事情。
“董事长,这里不是办公的地方,您看咱们是不是去换个地方?”章晓枚在李悦龙要离开之时,轻声的朝着王子君请示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就跟着章晓枚离开了会议室,走进了属于秦虹锦的总经理办。这间办公室占地五十多平方,淡蓝se的装修格调彰显了一种柔xing美,不过在这间办公室里真正让王子君感到沉醉的,除了秦虹锦留下的淡淡气息,就是那本放在桌子之上的一盒相册。
相册都有点旧了,但是每一张都保存完好。显然,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没少将心思放在这本相册上。
相册的照片上,秦虹锦温润如玉,而另一个在秦虹锦身边的男子,脸颊上满是淡然的笑容。看着照片上那明显的抚mo痕迹,王子君的心一阵抽搐。
一直以来,这个心爱的女人在他面前表现乐观坚强,很快乐很知足()。虽然知道秦虹锦也不容易,但是看到这照片的那一刻,王子君突然领悟到了秦虹锦心里的苦涩,对这个痴情的女人来说,两个人的合影,他曾经的目光、曾经的气息、曾经的表情,溶在一起,汇成了她现在的幸福。
或许在孤独的深夜里,这些照片对于亲爱的虹锦来说,就像决堤后的溺水之人,突然看到了救命的东西,或许它是船,或许它只是块木板,更或许它只是一根比她更轻的稻草,但对于几乎快要被情感之海压抑到窒息的虹锦来说,它们都能救生。
“这个傻子。”王子君一页页的翻动着照片,嘴中喃喃的自语道。
“春蚕至死丝方尽……”柔润的字体,出现在了相册封皮上,随着这个尽字,王子君看到的一团没有任何痕迹,没有任何规律的线。
这犹如孩童涂鸦一般的线,王子君心里清楚这是什么,他双眸紧紧的盯着那些线,像是被一股强烈的思念的气息熏着了,那是他所依恋的气息,它一点一点的侵蚀着王子君的眼眶,很快就让他身不由己。
“虹锦……”王子君嘴里喃喃着,目光有些湿润了,而随着而潮湿的目光,王子君本来被自己冷静而压抑的怒意,就好似熊熊的火焰,燃烧在了他的心间。
不论是谁,我都要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王子君紧紧的攥着拳头,下定的决心越加的强烈了。
“王董,您要的资料。”李悦龙快步走进秦虹锦的办公室,将一沓厚厚的资料放在了王子君的身前。王子君点了点头,跟李悦龙说了两句之后,就开始翻动那厚厚的资料。
这些资料,李悦龙费了不少的功夫,一些事情的记载很是详细,甚至有些地方,还能够作为证据。但是这些东西,都不至于让钱长胜伤筋动骨,毕竟在他的上头,还有赵泗君和赵平川川盯着,从正规渠道走,希望根本就不大()。
默默地点燃一支烟,王子君静静的抽了起来,在他的心中,此时钱长胜的资料,不断地在他心中翻腾着。
钱长胜的南隆集团,在几年之前还不叫南隆集团,只是叫南隆公司,在粤市之中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存在。但是随着赵泗君主政粤市,南隆集团就好似一个吹了气的气球,快速的膨胀起来。尤其是作为作为国营大厂的机械加工厂被南隆公司重组之后,更是让南隆集团的规模越加的强大。
王子君的手指下意识的敲着桌子,尽管这些资料里对于这次重组没有详尽的介绍,但是王子君却有一种预感,这里面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东西。
五千多下岗职工没有安排,而重组之后的工厂最终又从南隆集团之中剥离,债务再次归属机械厂,一些优质资产却因此而没有了踪影。
“李哥,现在机械厂是不是还有人在告状?”王子君从沉思之中抬起头,朝着李悦龙沉声的问道。
“是有人告状,不过告又怎么样?就算他们告到了省里,最终还是得批下来让粤市来处理。听说一个告状最厉害的人,已经莫名其妙的摔断了悦龙对着里面的事情很是熟悉,没有半点思索,就沉声的说道。
“那这样,李哥,你悄悄的去找一下那个人,我要见见他。”王子君从椅子上嚯的一下站起,沉声的说道。
整南隆集团,能够整得成么?虽然李悦龙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军队里呆着,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了解地方形势,在君诚集团的这两年,让他越加见识到了社会的残酷。
不过,李悦龙虽然有点不相信,但是对于王子君的话,他还是本能的言听计从。答应了一声之后,就迅速离开了秦虹锦的办公室。
“王董事长,不好了,工商局的人要封咱们在城西的大卖场()。”匆匆从外面走进来的章晓枚,有点惊慌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城西大卖场,那是君诚集团在粤市最为主要的大卖场之一,被封掉的话姑且不论经济损失,就是说信誉上,对于君诚集团来说,就是一种无法弥补的损失。
王子君玩弄着手中的签字笔,脸se不变的道:“他们要封咱们的大卖场,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说有人举报,咱们这里卖的东西涉嫌假冒伪劣,工商局要立案调查。”章晓枚说到这里,气愤不已的道:“董事长,咱们君诚集团从进货到出售,都有一套严格的流水线程序,别说假冒伪劣了,就算快要到保质期的物品,咱们也是严禁出售的。”
“这个我知道。”王子君站起身来道:“yu加之罪,何患无词啊,你给负责大卖场的店长打个电话,让他们配合工商部门同志的工作。另外,咱们也去现场看看。”
章晓枚虽然不明白这个董事长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心头对于王子君的信任,还是让她把内心里的疑问压了下去,给店长打了个电话,就跟着王子君走出了君诚大厦。
比起山垣市,粤市无疑是热闹很多,熙熙攘攘的行人和车水马龙的汽车,更不是山垣市可以比拟的。城西在粤市本就是繁荣之地,当王子君他们坐车赶到城西大卖场所在之地时,整个大卖场外人头攒动,已经围了上千名看热闹的人。
工商局的执法车辆一字排开,几个着制服的执法人员正将两幅刺眼的封条贴在大卖场的大门上。
“没想到连君诚量贩也会卖假货,这年头,还有什么东西是真的?他娘的,以后再买东西,我可不敢再图大牌子了!”
“我不信君诚量贩会卖假东西,去年我在这里买了一款最新款的电视机,有人说是水货,我去检查了一下,结果是真货嘛()!”
“你别这样说,你并不能代表大部分的人,要是君诚量贩不卖假东西,工商部门怎么会给它贴封条呢。”
乱糟糟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进王子君的耳朵里,而随着这些议论声。老百姓被这个屡屡被表彰的超市出售假东西集体震怒了!他们天天从这个超市里出出进进,奉献了多少辛苦赚来的人民币啊,连这种大超市都这么坑人的话,老百姓还到哪儿说理去!
围观的人群里站着一个老奶奶。大家对君诚量贩城西店怒目布视的时候,她一直站在人群里静默着没有出声。这家超市她太熟悉了,每天她都来这超市好几趟呢,怎么也会做这种没良心的事儿呢。这时候有个人将一块砖头悄悄塞进她手里说:“奶奶,用砖头砸了他们的玻璃,谁让他们坑了咱哪?”
奶奶说:“这么大一块玻璃,窗明几净的,我给人家砸了,警察不抓我吗?”那人鼓励地说:“没事儿!您这么大岁数了,警察也不敢把您怎么样的!”奶奶于是精神振奋,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对着君诚量贩的玻璃橱窗手起砖落。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又能有多大的手劲呢?但是,君诚量贩橱窗里的大块玻璃还是稀里哗啦地应声碎了,现场一片狼籍。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接着,惧怕得一片沉寂。老***儿子,也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从人群里惊慌地挤出来,将老母亲护在身后,老奶奶自己则浑浑噩噩地微笑着,她已经认定警察不敢把她怎么样了,于是她对这家坑人的量贩被自己砸了,给街坊邻居出了气,而砸了又白砸而得意地笑着。
突然又见几个拿着棍子的年轻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为首的年轻人穿着一个黑se的短袖,一只醒目的纹身黑蝎子从他的xiong口处显lu出来。
“他娘的,老子昨天从这儿买了一台洗衣机居然不会转,砸了这黑店,权当赔老子的损失了!真是他娘的鼻子流嘴里,自己吃自己了!”那人说话之间,一块砖头应声而出,投掷在另一块玻璃橱窗上,一声脆响之后,玻璃又碎了一地。r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