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人还要谈下去的时候,就听有人笑着走了进来到:“姚书记、金省长,两位领导大驾光临,真是让我这家里蓬荜生辉啊!”
本来正坐在沙发上的姚中则和金恒舜,一看王子君进来,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姚中则率先开口道:“哎哟子君部长,你现在才下班,我可得批评你啊!”
姚中则说笑着,在外人看来,两个人的关系已是十分的亲近了。王子君先和姚中则握了握手,又笑着和金恒舜握手道:“下班之前临时去了一趟医院,陈部长感冒的挺厉害,耽误了时间。”
听王子君这么一说,沈潜铁暗暗有点吃惊。王部长看望的肯定是陈远陇,作为省政府大院里的中层班子,虽然沈潜铁是省政府副秘书长,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在权力上,自己远远不及陈远陇。
这段时间,省委大院里大起大落的人,除了他沈潜铁之外,就是陈远陇了。刚刚因为王子君盛威大跌再次活跃起来的陈远陇,还没来得及完全恢复他的活力,就在王子君的强势下将他所有的期望给击打的烟消云散了。
惺惺相惜之下,沈潜铁甚至有点同情陈远陇,尽管自己也是替金恒舜背黑锅,但是至少,自己还有个金恒舜在后面支撑着。可是陈远陇呢,他只能孤家寡人,独自承受这种切肤之痛了。
姚中则听说王子君去看陈远陇,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王子君对于姚中则和金恒舜的来意心知肚明,不过两个人同时在场,谁也不说,他也乐得装糊涂。几个人居然谈到风土人情上去了。
三个人相谈甚欢,笑声是欢快的。沈潜铁在一旁坐着,只觉得难受死了。好在不久,姚中则和金恒舜就像心有灵犀似的,就听金恒舜突然道:“子君部长,人家都说你的书房装修得别具一格,今天难得来一趟,让我参观参观如何?”
金恒舜边说边站起来了。沈潜铁虽然很想听听接下来姚中则想说什么,但是在金恒舜的示意下,还是识趣的站起来了:“省长,我家里正准备装修呢,我也学两招。”
两个人相继站起来了,客厅里就剩下王子君和姚中则,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王子君静静地等待着姚中则开口,他倒要看看,姚中则在这个时候,该如何向他低头!
姚中则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看着云淡风轻的王子君,最终还是决定有话直说。到了他们这种级别,再云山雾罩的绕圈子,反倒让人小看了。
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姚中则点上道:“子君部长,今天我来找你,是向你求援来了!刘成林同志好像对组织的决定有点怨气,思想上转不过这个弯儿。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换了我,可能也会这样。可是,眼下东宏汽车厂急需成林同志回来主持大局。我是考虑到成林同志应该感激你的知遇之恩,因此,还请王部长和成林同志沟通一下哟。”
王子君对于姚中则的开门见山有些欣赏,不过他可不想如此简单就让姚中则轻松过关。掏出一根烟点上,王子君笑着道:“刘成林思想上有疙瘩也可以理解。毕竟在他干得最起劲的时候,省委给他泼冷水了,我想,这可能伤害他的积极性了。”
王子君没有断然拒绝让姚中则稍稍放松了一下。至少,让这家伙出山有几分希望吧?不过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依照王子君的秉性,估计不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说实话,在这件事情上,组织部也是有责任的,如果不是对刘成林同志不够理解,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姚中则的手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和王子君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姚中则深知王子君不是个善茬儿。他现在主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肯定是另有所图吧。
“为了进一步提高组织部的工作效率,我准备对组织部的班子进行一次调整,并推动制度建设,通过制度管人,尽可能的避免此类事情的发生。”
王子君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姚中则的脸色,淡淡的说道。如果不知道实际情况,估计有人会误以为王子君正在给姚中则汇报工作。
姚中则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王子君话语之中的意思,那就是要将省委组织部完全控制在他的手中。进行人事调整,制度创新,总的说来,还不是想让组织部不折不扣的贯彻他的意志吗!
刘成林的事情发生之前,王子君已经在组织部占据了主导地位,但是姚中则在组织部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尤其是常务副部长陈远陇,作为姚中则的心腹之人,那几乎是插在王子君咽喉处的一根钉。
现在王子君要调整,恐怕第一个要调整的,就是倒霉的家伙陈远陇。一旦王子君如愿以偿,顺利实施了这种调整,那么他姚中则在人事上的发言权,将会被进一步弱化了。
作为一名外来势力,尽管有着组织部长的官衔,在江南省官场,却没有根基,甚至连一个得力的人都没有。王子君执意要这么做,是否暗示了他正在寻找一种力量平衡?这么一调整,实际上是对先前的派系进行了釜底抽薪,轻轻一招,便导致了本土派的瓦解。若真是如此,说明王子君是个权力运作高手,不动声色,就布下了一着关键的棋。
犹豫了一下,姚中则沉声的道:“我赞同子君部长在组织部内部进行调整,但是不能忽视了组织部工作的延续性。我建议分两步走,一是可以对班子成员调整分工;二是可以对下属各科室的负责人轮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