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景天这个人的城府真是太深了,他居然可以养着大哥的儿子多年都不发作,我甚至开始怀疑元宝的缺魂之证与他脱不了干系,因为老六说过他并不想害元宝,反而是在保护他,这其中的保护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早说过,顾家的人不值得信任。”刘金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狗屁一指石像的大嘴说出口很可能在那里,我们爬过去一看,果然那些獠牙已经完全打开,而种种迹象表明它原本应该是闭合着的。
“我们的动作要快,如果迹坑里的鲜血渗完出口将会重新闭合,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并不知道。”刘金说完第一个走了进去。
事实证明,他的推断完全是正确的。石像嘴里的空间另有乾坤,虽然是一个长廊通道,但远远要比我们看到的长上许多。刘金说我们都估计错了,石像的出口并不在头顶而在石像身后的崖壁里。换句话来说,就是石像的后脑连接着身后的山体,而这山体已经被人挖出一道悠长的走廊。
然而这其中并不是空洞无物,相反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立着一尊石人,它们的身上全部赤裸没有雕刻任何衣物,只是从头顶开始出现了一条极细的裂缝,然后沿着向下布满四肢百骸,就如同要龟裂开来一样。
之所以可以注意到这一点,是因为现在的龟裂线上呈现出一种朱红色,稍加注意便能发现,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股股即将爆裂的经脉,十分骇人。
刘金说这些朱红丝其实就是人的鲜血,这些缝隙比头发丝还要细但却畅通无阻,祭坑里的人血慢慢流入了缝隙使得大门打开。期间所用的时间可能要长一些,按照推断顾景山杀完人以后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发挥作用,尸魁发难也会在这之后。
而我们发现顾景山的时候他还活着,也就证明顾景天比我们早不了多长时间,可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老六呢!他是怎么通过这里的?”即便是活尸也不可能无视机关的存在。
刘金沉默了一下幽幽的说道:“只有一种可能,他和顾景天是一伙的。”
我心中一惊,如果这样所说那么就可以解释清楚他为什么可以进入这里,再者顾景天为什么将我送进警局然后又把我救出来,因为老六同我去过圪坨丘并且进入了莫罗古殿拿到了天盘,而上面一定记载着‘这一代’和黎侯祭坛的关系。
如果这么一算,他们结盟的时间是在我进入警局之后,这也就可以解释顾景天对我前后态度为什么不一致。
只是有一点不太明白,小于姑娘害我又是为了什么呢,我死了黎侯祭坛便打不开了,这无论对老六还是顾景天都没有好处。
心中想着事情不由得有些出神,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刘金就在我不远处走着,但回头一看狗皮却不在身后。
“狗爷哪去了?”我问道。
可是刘金依旧继续向前走,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难道有什么发现了,我探着身子向前看去却发现刘金的前面空空如也,王把子居然也不见了。
我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自打见到他们开始,不管是老菊、狗皮还是王把子总有一个人跟在刘金身边。老菊对我说过这是他们几十年来形成的习惯,很少破例。
因为判在他们中间更多的作用是指挥,所以需要一个人执行。几十年过去,只要有判在身边,执行的那个人几乎没有出现过伤亡。
但是现在居然没有一个人跟着他身边,如果让来我执行的话,那还不如他自己动手省事。
“刘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紧跟两步上去悄声的问道,四下观察着情况。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出现一处拐弯,他就像是一阵风似得拐了过去。而我转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十米开外的距离。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刘金又和我玩那种白衣女鬼的游戏,但他现在没有必要这么做。
或许是感到我停在那里不走了,他的脚步放慢了许多,侧着身子在等我。这个人毫无疑问并不是刘金,但他到底想带我去哪里呢?
有心想要回头只看到身后那悠长深远的通道,而我早已经迷失了方向。犹豫了一下抽出巫刀,慢慢的跟了上去。
现在我还身处在通道之中,每隔一段距离依然能够看到那些朱丝石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它们的脸好像正在发生偏移,虽然每一个的幅度都很小,但连在一起就变的很明显。
当我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只看到面前的那个刘金在另一个拐角停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消失。
这是一间不算小的石室,石室的中央摆放着一尊三米乘三米的石台,这个石台制作的稍显复杂。它在基座之上开始呈莲花般扩散,让人有一种盛开的错觉。
周围的石壁上雕刻满了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石刻,光线太暗也看不清楚是什么。
只看到引我过来的人影就那么站在石台的边上,一动不动。僵持了有十分钟的时间,我率先沉不住气,拿着巫刀在他的肩膀上一拍叫了一声。
紧接着吊诡的一幕发生了,他就好像忽然间散了架一样跌坐一滩。我心中一惊急忙拿起那件盖在上面的衣服,猛然发现衣服下面居然是一堆白骨。